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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經天心中一凜,暗想道:適才黃石道人那最後一擊,若非他與冰川天女的暗器及時打到,我必然給黃石道人打中,雖說我有軟甲護身,即算受了掌力所傷,我也有天山雪蓮調治,斷斷不至於喪命,但他們總算是有相救之恩。如此一想,他這一劍本來還有兩個極厲害的後著,這時卻自然收了,喝道:“好,你以前無原無故的傷我,弄得我幾乎送命;今日看在你出手的份上,這恩怨一筆勾銷,你讓開路,以後咱們還可做做朋友。”
金世遺向後一望,忽地又怪笑道:“誰和你做朋友,你這不要臉的小子,簡直不懂江湖義氣。”唐經天道:“什麼?我不懂江湖義氣?你這話是罵誰?這正該是罵你!”金世遺道:“是罵你!不點醒你,你不服氣,我來問你,江湖上的義氣是不是講究有飯大家吃,有衣大家穿,自己有了的更不應搶別人的,是也不是?”唐經天道:“不錯,黑道上的朋友是講究這一套。”金世遺道:“好,那你有了鄒家的小姑娘,為什麼又要桂家的大姑娘?縱然我和你不是朋友,桂家的大姑娘可是我的朋友哩。你有了一個還要追我的朋友,這算什麼江湖義氣?”唐經天乃正派弟子,萬料不到他講出這一番混帳的話來。
唐經天氣得說不出話,那金世遺兀是嘻嘻怪笑,道:“我說得對了吧?你這回可服氣了?”唐經天大罵道:“胡說八道,你再亂嚼舌頭,我就一劍把你剁了!”金世遺道:“只怕你剁不著!”唐經天大怒,游龍劍揚空一閃,又再出招,金世遺一面招架,一面時不時地向後張望,看他這情形,敢情是要等到冰川天女走得遠遠之後,料唐經天再也追她不著之時,才肯罷手,不再糾纏。唐經天又急又氣,但兩人功力悉敵,唐經天在劍法上雖然稍稍佔一點上風,要想擺脫他的糾纏,卻是不能。這時唐經天一腔怒氣,全都發洩在金世遺身上,想道:“原來是這廝挑撥的!”剛才對金世遺那一點憐惜之情已化為烏有,將最精妙的天山劍法,施展出來,直如驚濤駭浪,撼山裂石。金世遺用鐵柺封閉門戶,用鐵劍還攻,競也如江心巨石,做然兀立。雙方各個相讓,鬥了一百多招,未分勝負,蕭青峰夫婦與江南都已趕至,見這聲勢,比剛才鬥黃石道人還更激烈,都是暗暗心驚。
只聽得唐經天叱吒一聲,左手一勾,將金世遺的鐵柺勾著,右腳這起,游龍劍又分心直刺。他用了三記殺手絕招,全是拼命的招數,只道總有一招得手。不料忽聽得金世遺一聲怪笑,突然又是一個筋斗,倒翻豎地,“呸”的吐了一口濃痰,罵道:“為了一個妞妞兒拼命,值得麼?好,見你這小子如此可憐,叫老於就讓你過去。”他這一個倒翻,唐經天那一劍就刺了個空。唐經天再一腳踢去,又剛剛踢著豎在地上的鐵柺。鐵柺一飛,金世遺也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藉著那鐵柺一震之力,平地飛起,在半空中接了那根柺杖,落到六七丈外。金世遺向林中一跑,還自好整以暇的,回過頭來,向唐經天裂嘴一笑,唐經天正想再發天山神芒,只見他身形掠起,跳上一棵大樹,像猿猴般挨著枝頭,縱躍如飛,沒入林中,倏忽不見。
唐經天呆然凝立,金世遺那回頭一笑,神態瀟灑之極,唐經天心中一動,腦中浮起金世遺以前那付骯髒的顏容,與現在相比,簡直如同兩人,心道:原來他也是這般俊秀的少年,他苦苦糾纏冰川天女,這是為何?唐經天一向以為世上除他之外,再無第二人可配得上冰川天女,這時卻不自禁的竟然有了醋意,有了醋意,即是在心底裡承認這冒充麻瘋的怪物也算得是個厲害的對手了。又想起他適才逃避自己的兩記殺手,那兩次所顯的身手,皆是怪異絕倫,憑自己對各家各派武功的熟悉,競也瞧不出他半點家數,心中又不自禁的暗暗嘆息,憑這少年的身手,確算得上是江湖上的後起之秀,卻怎麼行事怪癖得如此不近人情?
蕭青峰夫婦與江南自後趕上,江南驚魂初定,又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