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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嬉。」顧煊突然喊住她,「我娶你,不是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
第49章 夜話
「我有千百種辦法回報你母親的救命之恩。娶你是我心之所繫,不是因為旁人。」
顧煊直勾勾地看著她,目光裡的堅決有如泰山之重,難以撼動。
「嬉兒,」他抬手撫上姜嬉的臉,冰涼的觸感在光潔的面板上蔓延。
姜嬉輕輕戰慄。
顧煊收回了手,在爐子旁烤了又烤。
他說著一些什麼,姜嬉全然沒聽進去。
她眼中只有那雙修竹一般的手,以及方才的那句「心之所繫」。
半晌,顧煊問:「如何?」
姜嬉一愣,方回過神來。
地龍燒得太旺,把她烤得面紅耳赤。
顧煊把手伸到她面前:「給你玩。好好聽。」
姜嬉不敢擅動。
顧煊把手塞進她手裡:「應該不涼了。」
他的手指骨修長,關節分明,看著賞心悅目。握在手裡,虎口和指腹都有一層薄薄的繭,是他握刀殺敵所致。
姜嬉猶豫著,摩梭著虎口那層薄繭,紅了臉:「皇叔方才說什麼,能否再說一回?」
顧煊說:「我和嬉兒做個遊戲如何?」
姜嬉:「什麼遊戲?」
顧煊道:「我們來看看,關於鎬京即將面臨的這場風雨,咱們的想法是否一致。」
姜嬉問:「怎麼做?」
顧煊說:「咱們手談一局。假設我是背後的佈局之人,嬉兒是我的話,會如何應對?」
姜嬉點頭:「只是我的棋藝談不上精深,還望皇叔海涵。」
顧煊道:「無妨。」
姜嬉讓攜書取棋盤來。
顧煊執黑布子,很快便成了一部殘局。
姜嬉看去,只見黑子四散零落,看似各自為王,實則互成犄角之勢。白子勢孤力單,更是紛雜凌亂,毫無章法可言。很明顯,黑子是如今鎬京幾股蠢蠢欲動的權勢,白子則是顧煊。
姜嬉斂眸沉思,取各個擊破之法,執起白子,落到盤中。
她步步包圍,但黑子總能牽一髮而動全身,無論她棋路走向哪裡,總能引發四面黑子聞風而動,成四面楚歌之勢。
她看著這盤棋,瞳孔皺縮,猛然抬頭:「你是說!」
顧煊把黑子放回棋盒:「不錯。這是有心人布的棋局。」
「陛……」姜嬉捂住嘴巴。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陛下。
是了,五城兵馬司和皇城禁衛,除了陛下,又有誰能這麼輕而易舉換人呢?
「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皇帝雖不至於多麼英明神武,可也已經兢兢業業許多年,勵精圖治,絕不會輕易棄百姓安危於不顧的。
顧煊把盤著的腿放了下來,道:「正如這盤棋一樣,黑子四散零落,各成一派。他若不是把他們統而治之,叫他們引火自焚,怕是要殃及整個天下。」
姜嬉道:「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顧煊目光深邃悠長:「他的辦法,已經極好。把天下之禍轉化為一城之禍,他已經殫精竭慮了。且他身子不好,若是此時不除此患,他日臥病在床,恐怕天下紛爭四起,到時候他便無回天之力。 」
姜嬉心裡鬱悶,甚至覺得有些荒謬。
犧牲和流血,百姓的哀嚎彷彿響徹在耳畔。朱雀街的青石磚冰涼如許。
她抬眸:「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顧煊斬釘截鐵:「有。」
「什麼?」
「立嗣。只要立了太子,覬覦皇位的人自然要多一層戒備。到時候再以明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