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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

「而我會被判處絞刑。」我說，「作為對我木匠手藝的賞識，他們會讓我自己給自己設計絞刑架。」

夜色下來的時候，我們到達郊南的小鎮。在一個供來往長途車餐飲的飯店，我們坐了下來。

「一份鳳梨炒飯。」她說。

「鳳梨炒飯？」親自擔任服務員、穿著油膩的藍色布服的老闆反問。身著碎花點襯衣的老闆娘在高高的貼滿帳單、菜名標牌的櫃檯裡凝望著我們，手裡撥弄著小型計算器。

「菠蘿炒飯。」她改口。

「這裡沒有菠蘿。」老闆說。

「那麼有什麼呢？」她問。

「家常的炒菜啊蓋澆飯各種面點都有。」老闆娘遠遠的一口氣報導。我輕輕嘆一口氣。

「你點吧。」她對我說。

「兩份米飯。隨便炒兩個蔬菜。一份回鍋肉。一份魚香肉絲。兩聽可口可樂。謝謝。」

「先付帳好嗎？」

「好。」

她靠在椅子上，抬頭打量餐館陳設。剝落的牆粉。牆角的蜘蛛網。牆上報紙排版般密密麻麻的斑點。

「我不喜歡這裡。」她說。

「遷就一下吧，我的小狐狸。」我說。

「有書嗎？我悶死了。」

我從揹包裡取出一本奈保爾的《米格爾大街》遞給她，她緩慢翻看。

菜上齊是點菜完畢後半小時。老闆娘遞來兩個紙杯和可口可樂。我為兩個杯子斟滿飲料。

「為我們私奔，乾杯。」我微笑著說。

「好。」她伸出杯子，沾了一下我的杯子，然後縮了回去，喝了一口。左手翻了一頁小說。

「吃東西吧。」我說。

「不想吃。」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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