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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的車流赫然在目。在樹木映襯的大道上，前後車流望不到頭。過了好一會兒，車子顫抖著向前滑行了數米，再次停下。司機關掉發動機，將胳膊肘壓在了方向盤上。

我的左肩痠痛欲裂。我將左肩略微側過。不料這一舉使她睜開了眼睛。「到哪兒了？」她以慵懶的聲音發問，伸手揉眼睛。

「半路上。」我說，「堵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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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機螢幕上的時間顯示：二十分鐘內，車子只前進了不到十米。

他沮喪地發現路旁的一棵白楊樹，在二十分鐘內的時間裡，始終和他的肩膀保持水平。

時光已近中午，車廂裡開始響起代表懷疑的牢騷聲。不斷有過馬路的行人從靜止的車間走過。這一情景提示了堵車的半永久性。

他感到有些不耐煩。

若在以往，他是習慣於等待的。他可以在寒冷的雪天兀立街頭等待一個朋友四個小時，可以在烈日之下的交通燈旁靜等一個下午而不動聲色。顯然有一些什麼改變了他原本堅不可摧的意志。

他想到了他的小悅。

在他想像中，她已經刷好了牙，披著她的長髮，帶著她明媚的笑容，在朱家角鎮的車站等待他的到來。

每一秒鐘的消磨都意味著她耐心的流喪。

他注視著手機螢幕的時間顯示。

九點五十四分。

隨即跳到五十五分。時間流逝得飛快。

「這車還走不走了呀？」坐在他旁邊的婦女提著嗓子喊道，在前排開始翻閱通俗故事雜誌的售票員回頭看了一眼，隨即面無表情的回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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