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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男生,黃煙見得不少,中舞隔壁就是電影學院,裡面出來的男生女生看人時恨不得視線就膠在誰身上,以為這就是深情,是專注,實際上眼底毫無波瀾,油膩的不行。
相反,眼前這人似乎習慣性的,視線落到每一處,都是輕拿輕放的,用很少的力量,去看待人。
有時甚至他看空氣亦是這麼看的,但黃煙就是不自在,只覺得他看誰都能似看空氣一樣看穿。
四目相對,黃煙心裡一咯噔,都能感覺到心底裡的弦在被他肆意的玩弄,甚至肝顫肝顫的,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摸到炸得酥脆地洋蔥圈後,便移開了視線,偷摸出手機來玩。
趙萬怡正在給琦琦開酒瓶,沒注意到他們的不對勁,坐在對面的琦琦卻看了個清楚,側過頭去笑了笑。
又轉回來,好奇地問了句:「冒昧的問一句,阿奇老說你能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是真的嗎?」說完,她又覺得實在是太唐突了,補充一句,「要是不能問的話就當我沒說。」
「是不能說。」葉衎收拾著桌面的狼藉,一面東倒西歪的酒瓶回收到空箱子中,一面回答琦琦,「有戒律。」
「原來是這樣。」琦琦遺憾地點點頭,「不好意思。」
「沒事。」葉衎無所謂道。
「是什麼戒律啊?」趙萬怡將凍啤擱到琦琦面前。
「晚不言鬼祟。」
「什麼意思?」趙萬怡一愣,「晚上不能說鬼的東西?」
葉衎輕笑了聲,沒說話。
按照他性格,這是預設的意思。
「臥槽,那我們以前講鬼故事的時候你也從來不迴避啊?」趙萬怡震驚地說,引來琦琦旁邊的阿奇的注意力。
阿奇在跟另外一些人玩牌,欠了四杯酒,邊喝邊冷笑:「不然你以為那時候我們說鬼的時候,他幹嘛在旁邊抽菸?」
「我還以為他那時候那麼惆悵是因為跟他信仰相悖。」趙萬怡解釋。
「胡說。」葉衎輕描淡寫地。
「你看他晚上連鬼扯這兩個字都可以打住。」阿奇吐槽道。
想想又樂了,他跟琦琦回憶起他們的高中時期。
「有一次晚自習,咱們班上放電影看,放到一半全校停電了,供電跟不上,就所有人都在尖叫,鬼叫,狍子這個傻逼突然講起了鬼故事,一群人叫他閉嘴,但是又有人想聽吧,所以一堆人跑到教室外,一堆人留在那兒聽。」
「那能怪我嗎?」狍子聽不下去了,嚷嚷道,「我說不講了,可是你們催促著我繼續說的。」
趙萬怡記起來他說的是哪一晚了,在黃煙身旁坐下來,樂不可支:「我記得我記得,當時砍哥也想跑,但架不住這群傻逼害怕,把他摁在椅子上的手。」
狍子舉著酒瓶子,走到葉衎身後,也笑。
「那不是覺得有個一身正氣,凜然之姿的人在場比較安心嗎?」狍子反駁道,認為自己有理有據。
「然後砍哥就被迫聽完了全程。」趙萬怡笑得不行,身子後仰,無意中撞到了黃煙的胳膊肘。
黃煙忙不迭扶緊了險些撞到的酒瓶。
「電回來的時候,光一亮,砍哥那臉色黑的喲。」阿奇慢悠悠地補充。
「最後,」趙萬怡抱著黃煙笑道,「他們一個都沒能跑掉。」
「講道理,」阿奇邊搖頭邊嘆氣,喝完最後一口酒,「我直到現在都想不通,你們怕摸不著的鬼,怎麼不怕摸得著會鎖喉的砍哥?」
聞言,一直處於話題中心卻置身於外,一聲不吭的葉衎朝身後的狍子伸出魔爪。
「嗐,你別說,現在還有肌肉記憶。」
狍子往後退了好幾步,退到安全範圍,摸著自己的脖子,後怕道:「那時候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