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第1/3 頁)
然後?
什麼然後?
陳遇訥訥的,臉上熱意蒸騰,不知這話該怎麼接,孟廷川的意思似乎是,睡在一起就等於要進一步發展。
他早已過了對性好奇的年紀,長久以來的習慣一下子要打破也不知該從哪裡開始。當然如果循序漸進,陳遇是願意嘗試的,就是不知道這事要怎麼循序漸進。
孟廷川輕嘆:“阿遇,我需要求證一下,你排斥生理上的接觸嗎?”
陳遇已經有點後悔剛剛追問他了,被他這樣直白地問,臉紅得快要趕上樑律送來的大紅床品——這實在是一件很無奈的事,寧千金說不好意思在他面前開黃腔,但事實上陳遇聽他說那些沒有半分不自在,到了孟廷川這裡卻無法自控。
大概因為和寧千金說再多也是看客,孟律師卻是實實在在會和他發生關係的人。
他沒法說什麼,只能搖頭。
孟廷川並不急於改變他們的相處模式,只是有些事心裡要有數,見他搖頭,非常明顯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他喊了阿遇,又是這樣一副做派,陳遇以為孟廷川今晚就要來跟他發展一下生理關係,但今晚孟律師仍舊宿在客臥。
躺下不久,陳遇又收到了孟律師的資訊:「晚安」
陳遇反應過來,孟廷川真的只是問問,順便用言語製造曖昧陷阱,並不是真的想發生點什麼。
“煩。”陳遇笑著罵了一句,扔開手機沒有回覆。
他如今睡覺窗簾都只拉一半,室內還能透進點光來。房子附近是沒有什麼明亮的路燈的,只有裝點成燈籠樣子的悠悠發著白光的小燈,落到室內也不刺眼。
陳遇睜著眼躺在他當初跟孟廷川一塊兒去傢俱城挑回來的床上。買床的時候他沒想太多,孟廷川說孫雲舟睡眠不好,床墊是花大價錢定製的,人到哪床墊就要到哪,由此衍生開討論了一下兩個人的睡眠習慣,以及一張舒適的床的重要性。
最後他們買了這張兩米寬的床,還有陳遇此生用過的最貴的床墊,確實很舒服。
陳遇當然想過跟孟廷川一起躺在床上,甚至想過他們在床上親吻、擁抱,這是全世界最私密的地方,屬於他們兩個人。
然而現在床墊的另一位出資人還躺在客臥的床上。
陳遇忍不住笑了一下,又把手機撿回來,回了晚安。
剛剛孟廷川問他是否排斥生理上接觸。他否認了,但其實他也不太確定——他不排斥孟廷川,但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接受那樣親密的、深入的交流。
陳遇沒有相關的經驗,這懷疑全然來源於年少時的經歷。
當時戒斷學校大部分學員都是為了戒網癮被家長送進去的,只有陳遇,是因為性取向。戒斷所的手段其實很單一,電擊治療以及讓人配合、服從的各種懲罰手段。
他父親也是教育工作者,只是電擊和暴力矯正並不能說服他把兒子送進去,學校給出了看起來十分科學的方案——電擊治療配合厭惡療法改變陳遇的認知。
所謂的厭惡療法不太好實行,畢竟他當時只是朦朧地感覺到自己喜歡的是男性,並沒有具體到某個人身上,於是戒斷所把厭惡戒斷物件調整為了性。
戒斷所要給他們營造健康的成長環境,非常講究同學之間“互幫互助”,因而他的特殊治療也有人陪伴。
一群人聚在一起看片。
螢幕裡白花花的肉fpb體,黏膩的粗喘,螢幕外一張張麻木的臉,噁心又荒誕。
說起來好笑,那所謂的厭惡療法,沒能改變的他的性取向,但是成功地讓他對大部分男性網盤裡存著幾部的影視作品避之不及。
陳遇不看那些用於輔助紓解的東西,在自我取悅方面也不熱衷,幾乎是禁慾地過了這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