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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殷邊從會議室走出，邊揮退身後的助理，獨自走進辦公室關上門。

&ldo;你冷靜一點，出什麼事了?&rdo;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蕾蕾低聲說：&ldo;莫沫現在在監護病房，還沒醒過來。&rdo;

&ldo;已經一天了……&rdo;

&ldo;他就昏倒在離你家裡不遠的地方……&rdo;

&ldo;凌晨上班的清潔工發現了他……&rdo;

&ldo;一動不動地倒在血裡……&rdo;

電話不知何時結束通話了，羅殷疾步邁向門外時，頓時所有人都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他只有一個念頭，就在昨天夜裡，他還在夢裡夢見莫沫的時候，莫沫可能已經毫無知覺了。

第56章

醫院門口嘈雜熱鬧如菜場，深處卻寂靜，光透不進長長的走廊，一排排冷眼白熾燈照遍生離死別，悲歡離合。

蕾蕾被周慶攬著，他們正和兩個陌生人小聲談話。

羅殷在病房外，示意蕾蕾一旁說話。

蕾蕾言語比電話裡冷靜許多，&ldo;剛醫生來過，沒什麼大問題，等他醒了就可以轉普通病房。&rdo;

羅殷問：&ldo;說了什麼時候能醒嗎?&rdo;

蕾蕾搖搖頭。

他們交談間周慶頻頻望來，大概聽說了前因後果，責怪遷怒之情溢於言表。

蕾蕾說：&ldo;我是凌晨四點半接到警察電話，然後趕過來了。&rdo;

羅殷卻是下午四點半才接到電話，中間隔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

蕾蕾接著說：&ldo;那時候莫沫情況很不好，聽警察說送進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傷勢主要集中在背部，還被刺了幾刀，幸好傷口不深。&rdo;

羅殷沉默地聽著，只是胸口突然突然抽疼幾下，很快平息。

他們交談完，周慶走了過來，把蕾蕾拉到自己身後。羅殷目光掃過他和另兩個陌生的青年，靜靜注視玻璃牆後的一張病床。

燈光冷白，照得莫沫的臉毫無血色。羅殷分明記得莫沫站在門外朝他揮手時，臉上還帶著紅暈。那時候要能將莫沫留下來再抽支煙就沒這麼多事了。

這時病房裡的護士走出來，問道：&ldo;你們誰是四號床莫沫家屬?&rdo;

周慶趕忙走過去，率先說：&ldo;我是他表哥，他怎麼樣了?&rdo;

護士說：&ldo;病人已經醒了，麻藥還沒退，暫時不能行動，你跟我去辦一下住院手續。&rdo;

周慶連忙點點頭，對蕾蕾說：&ldo;我一會兒過來。&rdo;

羅殷不容置喙道：&ldo;我過去，你留在這裡。&rdo;

這話簡直要點炸了周慶，蕾蕾把人拉住，細聲勸：&ldo;錯不在他，有什麼事等莫沫醒了再說。&rdo;

周慶冷笑道：&ldo;非親非故，不敢勞煩大駕。&rdo;

羅殷置若罔聞，等他辦完回來，莫沫已經轉入單人病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希望醒來，陽光和你都在。

莫沫艱難地轉了轉眼球才勉強睜開一條縫，白茫茫的刺眼他又閉上了，耳裡嗡嗡作響。他又試著慢慢睜眼，適應光線，才把三個羅殷重合成一個。

他下意識想說話，然而鬼壓床一般動彈不得，只能快速眨眼表示還好，當然還好了，再來一次失明真是虧得無處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