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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笑:「罵出來是不是心裡舒服多了?」
陳岸一怔,又恢復成沉默寡言的面癱樣。
「要麼就別招惹,要麼就狠狠打回去,打得他們不敢再欺負你,」鬱風晚懶洋洋道,「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那說明你不適合這裡,趁早回原來學校去吧。」
「……回不去。」
「為什麼?」
陳岸又不說話了。
鬱風晚覺得跟這小孩說話實在費勁,懶得再理他,側過身體,閉上了眼睛。
時針滴滴答答,轉過了十二點。
陳岸睡在地上,即便隔了床墊,還是硬得硌骨頭,於是曲起腿來,腦袋枕著手,儘量讓自己舒服一點。
傷口不小心碰到地板,發出一聲疼痛的「嘶」。
擔心把鬱風晚吵醒,連忙咬住舌頭。
誰知還是把人吵醒了。
鬱風晚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些煩躁:「徐岸。」
陳岸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一時心情複雜,不知該傷心他記錯了自己的姓,還是高興他竟然還記得自己名字裡有個岸字。
他坐起來:「……叫我嗎。」
「被蚊子咬包了,」鬱風晚氣得踢了被子,像個任性的小孩子,「後背,我撓不到。」
「……是要,我幫你撓嗎?」
鬱風晚沒了聲音,似乎迷迷糊糊的,不十分清醒。
陳岸也就坐在原地沒敢動。
皎潔的月光透過透明落地窗灑進來,將床上潔白無瑕的身體照得清清楚楚,一片透亮。
修長的脖頸,纖細的手臂和腿,腰比一般男孩子都要軟得多,形成一個向下凹陷的漂亮的弧度,整個人如同浸潤在月光裡的一尊古希臘美少年雕像。
陳岸忽然嚥了下口水。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咽口水,只是突然覺得,嗓子有點幹,有點癢。
過了片刻。
鬱風晚似乎又被蚊子咬到了,擰起眉頭,軟綿綿地發脾氣:「徐岸!」
……
好吧,徐岸就徐岸吧。
「徐岸」同學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謹慎地坐了一個床邊邊,試探地伸出手去。
「是這裡嗎……還是這裡?」
他有些慶幸自己洗完澡剪了指甲,在鬱風晚後頸向下的部分摸了摸,尋找那個紅腫的鼓包。
面板涼涼的,很軟嫩,摸起來像夏天的冰涼粉。
陳岸的心臟忽然跳了一下。
忽然很害怕自己會把那柔軟白皙的面板戳破。
他太粗糙了,指尖還長著倒刺,是長期不規律作息和營養不均衡導致的;而鬱風晚全身都光潔無暇,面板軟綿綿的。
只是指腹碰一碰,都生怕倒刺會刮破他的面板。
陳岸思緒紛亂,又摸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那個微微鼓起的小包,在脊椎上端。
其實只是個很小的蚊子包,還沒指尖大,如果這蚊子包是長在他身上,皮糙肉厚的,他估計屁感覺都不會有。
床墊很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只有這樣柔軟精細的布料才能養出這麼嬌氣的身體來。
陳岸按著那個小小的鼓包,擔心指甲會把面板抓破,於是小心翼翼用指腹磨蹭。
鬱風晚不滿地咕噥一聲:「……沒吃飯嗎,用力點啊。」
他身上有種奇特的氣場,清冷高傲,愛答不理,時不時還戲弄你一下,卻讓人生不出半點討厭,反而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使喚人的時候也很自然,圍著他轉的人,都習慣性地照顧他、為他鞍前馬後、樂此不疲,卻沒有半點被冒犯的感覺。
因為能有機會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