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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顏希想起他給蘇景長帶來的這些一眼就能看出穿了挺久的衣裳,突然覺得皇帝對她真的不錯。
其實正清殿是她短暫地住一段時間的地方,可她那衣櫃裡頭放滿了衣服,全是新的。且皇帝還隔三差五地讓人再送新的來。
按照這樣的速度,就算她每天換一身穿,都能穿到幾個月之後了。要是哪日她真的走了不再來了,難道要帶著一馬車的衣服回去?皇帝莫不是以為她缺衣服吧?
這麼胡思亂想著,她倒是成功地把她自己給糊弄過去了。
……
御書房裡依舊燈火通明。皇帝面色深沉披著外袍閉目靠坐著,何公公雙手他頭上,輕輕給他揉著穴道。
他這幾日也不太安生。
春獵時太子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偏偏今日住在皇后那養傷的沈欣然的藥又出了問題,皇后看似嚴厲懲處了幾個「看不過眼沈欣然」的太監和宮女,但他看得出來,皇后是在包庇「始作俑者」,沈欣然顯然也看出來了。
「謹一啊,你覺得這皇宮怎麼樣?」
蘇景長坐在皇帝下手,面前也擺了張桌案,上頭堆滿了竹簡和書冊,他面無表情地飛快翻閱著,一直持續了好久,像是根本不會覺得累一樣。
聽見皇帝冷不丁的一句話,蘇景長抬起眸子,眼裡少見地有些許迷茫:「陛下?」
皇帝笑了:「看來你這幾日確實沒休息好……罷了罷了……今日刺殺你的人,你確定是慶國派來的?」
蘇景長神色一凜,起身道:「看武功路數是慶國大內之人,不會錯。」
皇帝手託著腮幫子,略微歪頭看他:「你說這慶國的太子元少卿有事沒事,偏偏追著你不放,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朕倒是真的稀奇了,你這小子到底是偷了人家傳國玉璽了還是盜了人家兵符了?甚至他們現在都開始謀劃用沈顏希來要挾你了?」
蘇景長心中一跳,知道皇帝是懷疑他了,當即「撲通」一聲在皇帝跟前跪下了。
皇帝挑眉:「你這是做什麼?」
蘇景長沉聲道:「回陛下的話,我並非是偷了慶國的傳國玉璽,也並非是盜了慶國的兵符。本只是一件毫無根據的小事,可如今既然已經牽扯到了沈公子,我只能言明,望陛下開恩,我……」
「停停停。」皇帝直起身子擺手道,「朕不過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若朕真的不信任你,會直接點你掛帥出征嗎?你這小子,可真是氣到朕了。你快給朕起來。」
蘇景長垂著頭不敢起來:「陛下,我在慶國的時候,慶國宮裡頭曾經有過一段謠言。可能正是因為這段謠言,元少卿才會千方百計想置我於死地。」
「哦?」皇帝來了興致,「什麼謠言?」
……
何公公提著食盒同蘇景長一齊往正清殿走,忍不住嘆息道:「過往之時陛下其實都清楚,陛下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些年來,確實是苦了蘇公子了。」
蘇景長微微搖頭道:「當時去慶國做質子的事情,蘇某是心甘情願的,其實陛下不必糾結於此。」
他說完這句話,看了看何公公,欲言又止。
何公公道:「蘇公子可是有事想問?」
蘇景長道:「何公公,方才我剛到的時候,陛下像是在說沈將軍的事情?」
何公公想了想,笑道:「蘇公子想問的是,陛下為何震怒吧?」
方才蘇景長匆匆趕到御書房的時候,正好聽見皇帝的暴怒聲。
——「這個沈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其實我也不大清楚。」何公公道,「先前陛下給沈將軍去了一封信,今日正好收到了回信,上頭只有兩個字。」
看著蘇景長訝異的模樣,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