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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點,二棟四樓有人看到有人開啟夏教授家窗戶,說明兇手那時還沒有離開現場。而那時劉玉清正在夏教授樓上打老鼠,3點左右,劉玉清看到曾福出現在夏教授家門口。這樣,劉玉清有了3點不在現場的兩個證人。」
「除曾福外,無疑冷冰嫌疑最大。可是,3點他也在四樓的客廳。」
「如果兇手算好時間的話……」
「你的意思是,冷冰有可能在劉玉清收拾老鼠屍體時,假裝上床睡覺,卻悄悄下到三樓夏教授家去開窗戶?」
「是的,做到這點很容易。我們不妨假設情況是這樣,冷冰看到曾福從樓上下來,正好藉此機會去夏教授家開啟窗戶。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懷疑他。因此,只要證實他是不是姚露玲的兒子就可以說明問題了。」古樹青說道,「您不是給他上過研究生的課嗎?問問他以前的同學就知道他的家庭情況了。」
「不用問了。冷冰是一個聰明好學的學生,工作和學習能力很強,一見面就能給人一種精明能幹的好印象。這點頗似姚露玲。夏教授曾告訴過我,冷冰之所以好學要強,與他的家庭環境有很大關係。」李淳樸沉吟了一會兒,「夏教授說,冷冰自小媽媽過世,是爸爸把他拉扯大的。冷冰上大學後,他爸爸突然變得不怎麼喜歡他,甚至躲避著不與他見面。他感到很苦悶,他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原因。因此,他每天把精力和時間全部用在學習上。」
「冷冰知道他媽媽的死因嗎?」
「不清楚。他不對別人說,別人也不好問。」
「在我心目中,他是一個出色的醫生,所以剛開始,我不認為他有嫌疑。你這樣說起來,我才想起第一次在案發現場見到他時,他的神情不是很自然,而且精神狀態也不好。」
坐在李淳樸面前的是一個黑瘦的小個子男人,尖尖的下巴,說話時綠豆般的眼睛不斷眨動著。當問到二十三年前夏明濤是否給他們上過解剖女性屍體的課時,小個子男人馬上點了點頭,「有的,有的。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上這樣的課,印象特別深。而且那具屍體與我後來見到的屍體不一樣,那次的屍體是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
「你能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二十三年前的那堂解剖課,對於我們學生來說,算是一生中最難忘的一次吧。第一次現場全屍解剖總是給人極其強烈的印象。我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害怕死人,尤其是解剖時,一定要認真看,不能讓自己的害怕心理佔據上風,從而不敢正視屍體,讓自己喪失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在上課時,有人嘔吐了,在之後的一週時間,很少有人去食堂買肉食,特別是炒豬肝之類的葷菜。我一閉眼滿腦子都是屍體,說實話,那具屍體讓我食宿不安地度過了一個月。
「屍體是一名年輕女性,這在醫學院是個異數。據夏教授說,屍體奇缺已經成了各大醫學院校共同的難題。從各個渠道得到的屍體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大都已衰竭。正因如此,全屍解剖課也常常一推再推。因為按地方的習慣,即使病人生前志願獻身醫學事業,死者的兒女也往往不允許,認為這樣是褻瀆了死者。所以,每次屍體解剖都是一次難得的實習機會,年輕新鮮的更是極其珍貴。
「女屍蓋著白布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夏教授向我們講了注意事項,以及屍體解剖在醫學上的重要性,要求我們以最尊敬的態度來看待屍體。我們既好奇又恐懼,但誰也沒出聲,像是在等著一個極其嚴肅的時刻。
「白布被掀開的那一剎那,我們不禁唏噓。一具女屍,大概只有二十多歲,據說生前是一名醫生,因為感情問題而跳海自殺。夏教授向我們展示了她生前所簽的一張捐獻遺體的志願書,好像是跳海前寫的……」
「什麼?有遺書?」這在李淳樸看來,如果確有其事的話,想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