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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可能性有三種，但都極其渺茫。一種是湊成一對 a。假設託尼手上沒有 a，下一張牌是 a 的機率是 1/15。這差不多就是她贏的機率。另一種可能是同花，要求接下來兩張牌都是紅桃。假設託尼手上沒有紅桃，下一張牌出現紅桃的機率是 2/9，兩張同時都是紅桃的機率大約是 1/20。再有一種是順子。這要求接下來出現的公牌必須有 2 和 4。機率大約是百分之一。想都不要想。

託尼巴尼的手在籌碼上停留，最後往牌桌上推了兩百萬。方含笑跟。

第四張公牌是紅桃 4。

‐‐一下把方含笑贏的機率推到將近 1/5(9/44)。可以一搏。

託尼巴尼彷彿猜到了方含笑的心思。他笑了一下，&ldo;我知道你手上有什麼，&rdo;金牙刺眼，&ldo;可是你知道我有什麼嗎？&rdo;

方含笑抱著手，抬起頭，毫無畏懼地回視他，&ldo;你知道我手上有什麼，可是你不知道我是否知道你手上有什麼。&rdo;她花了一點時間審視他的微表情。他的眉毛，他的嘴角，他的皺紋在黑色的臉上泛起的每一個弧度。她在心裡飛快地推理。

託尼巴尼的嘴角慢慢扯起一個弧度。他將所有籌碼都推上桌。接著用瞭然且譏嘲的目光打量方含笑。

&ldo;敢嗎？&rdo;他挑釁。

方含笑冷冷地望著他，&ldo;看來你對我不夠瞭解。&rdo;她掃了一眼託尼巴尼眼前的籌碼，&ldo;這樣還不夠。&rdo;

託尼巴尼歪著腦袋笑，&ldo;還想加註？&rdo;

&ldo;是的。&rdo;

&ldo;加多少？&rdo;

&ldo;你的命。&rdo;

託尼巴尼笑出聲來。

&ldo;你已經亮底牌了？&rdo;

&ldo;我的底牌可不只一張。&rdo;方含笑呷一口伏特加，感覺酒液火辣辣地滾下去，&ldo;你贏了，我的命歸你。我贏了，你的命歸我‐‐敢嗎？&rdo;她回擊。

託尼巴尼笑起來，&ldo;你要麼是很自信，要麼是很絕望。&rdo;他接著又補充，&ldo;又或者，你要麼很有勇氣，要麼是很愚蠢。&rdo;

&ldo;意思是不？&rdo;

託尼巴尼盯住方含笑的眼睛，眯起眼，&ldo;我怎麼可能在勝券在握的情況下說不呢？意思是當然。&rdo;他接著擰起眉頭，&ldo;但是我奉勸你，慎重考慮你的每一步行動。全押可以讓你大贏，也可以叫你全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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