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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團兒道:「為什麼說厲鬼喜歡穿紅衣呢,一來,赤者為陽,陰使不識陽色,所以穿紅衣的鬼總能躲過陰差,留在陽間修煉,時間一長便成氣候,但凡有點道行的鬼,都可統稱為厲鬼。」
許建設疑惑道:「咦,不對呀,都說鬼怪陰氣重,既然赤者為陽,鬼應該懼怕紅色才對,怎會將它穿在身上?」
青團兒搖頭道:「天地分乾坤,萬物分陰陽,世間很少有純陰和純陽之物,所謂陰氣重,不過是陰多陽少,此消彼長罷了。鬼屬性陰,但其身含陽,紅衣那點陽氣是奈何不了它的。」
許建設頗為受教。
青團兒又道:「紀然利用天時地利成為厲鬼,心中沒有執念亦無信念,想要得道也難,估計以後有得受了。而且,她這本書也是邪門的很,竟然能蠱惑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去自殺,釀成大禍,為了不讓這上面的屁話再禍害別人,我要燒了它以絕後患。」
說罷,她就要引火焚書,卻被許建設及時阻止。
青團兒不明所以,許建設則道:「這好歹也是人家的遺物,我等跟紀然的家人說一聲,你再燒。」
青團兒撇撇嘴,應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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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然的親屬們從靈堂出逃後,便再也沒敢回去。
紀父紀母更是到處尋找大師,希望能超度女兒,可惜現在破四舊的風氣正盛,寺廟道觀都被清了個空,連一個和尚道長也無。
他們無法,只能去找附近的靈媒幫忙,其中大多數人聽說紀家的遭遇,都不敢多管閒事,唯有一個瞎眼老太給了他們一張符紙鎮邪。
紀爸紀媽在外奔走一日,卻一無所獲,只能失魂落魄地回到弟弟家借住一晚。
紀然的舅母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感覺頭皮發麻,本想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場夢而已,但當晚去給紀然守夜的人全都看見了,她也不能自欺欺人,她本意不願讓紀然的父母住進家裡,但奈何丈夫已經打定主意,只能忍之受之。
紀然的舅舅一家住在紡織廠的家屬樓裡,一室一廳,地方本來就不大,紀父紀母只能在廳裡打地鋪,睡覺前,紀父總覺得右眼皮子直跳,為求心安,便在樓道里掛了一面鏡子。
雖然很累,但紀父紀母顯然都有心事,所以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烙餅到深夜。
兩人相顧無言,紀母默默流淚,紀母父連連嘆氣。
突然,走廊裡響起咔噠咔噠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怪,機械而均勻,在這寂靜的氛圍裡顯得尤為響亮。
紀母嚇了一跳,趕緊拽住紀父的胳膊,紀父也不敢出聲,默默地吞嚥了一口吐沫。
老舊的樓道里本就不隔音,這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一直踩在老夫婦的心坎上。
伴隨著砰地一聲傳來,是某種物體炸裂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在門外戛然而止。
一門之隔,紀氏夫妻的心臟都要跳了出來。
一時間,四周靜得出奇,一股壓迫感襲來,壓得紀父紀母喘不過氣來,一直靜置在紀父枕邊的紙符突然金光大作,憑空飛起貼道到門上,自燃成粉末。
隨著符咒燃盡,壓迫感隨之消失不見,一切似乎又恢復到了正常。
紀氏夫妻倆睜著眼睛,不敢入眠,硬生生地熬到了天亮。
一覺醒來,舅舅看見姐姐和姐夫雙眼通紅、深情憔悴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
「你倆這是一夜沒睡呀?」
紀然的舅舅以為兩人是因打地鋪而不習慣,便好心道:「要不你倆再上床上躺一會兒吧。」
紀爸婉拒道:「不麻煩了,我們等會兒還要出去一趟。」
等眾人吃完早飯,開啟門一看,這門外懸著的鏡子已經碎成了八塊,地上還有一些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