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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這麼說著,眼睛裡確實明晃晃地寫著不服。
離淵失笑。
兩人已至天宮殿內,這裡是寧嬌嬌的住處,她不喜歡太多陌生人在旁,因此仙侍並不多,大都在門口守著。
寧嬌嬌的脾氣總是十分淺顯好懂,比如現在,她心裡仍是憋著氣,連茶也不給他倒,自己一個人走到了窗旁,對著外面的兩頭白孔雀發起呆來。
說什麼不生氣了,分明還是氣得很。
離淵也不惱,手腕翻轉,下一秒冰玉茶壺中便盈滿了金楓玉露茶,修長的手指捏著其中一個杯子,白衣仙君緩步走到了穿著青色衣裙的小花仙旁邊。
「賠罪茶。」離淵將茶遞到了寧嬌嬌唇邊,「喝了我的茶,便不許再生氣了。」
聲音溫潤,又帶著一絲綿軟,不似九重天上的帝君,反倒像是人間窩在主人懷裡撒嬌的貓兒。
寧嬌嬌再多的氣也消了,她斜睨了離淵一眼,終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聲。
「好吧,那我這一次,就不記在心上了。」
離淵笑著看她喝完了茶,搖頭道:「這只是第一件事。」迎著寧嬌嬌不解的目光,他抿唇淺笑,「第二件事,便是伸冤。」
「伸冤?」寧嬌嬌被他拉著走到了紫玉桌前座下,一邊反問,「有誰膽大包天,竟然敢冤枉我們九重天的帝君大人?」
「那膽大包天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離淵坐在寧嬌嬌對面,拉過了她的手,下一秒,寧嬌嬌細嫩的掌心中便出現了一個木匣。
就在寧嬌嬌不解之時,木匣應聲而開,其中赫然呈著一顆如菩提蓮子大小的丹藥。
通體烏紫,光滑的表面泛著金光,饒是放在珍品多如牛毛的九重天宮裡,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給我的?」
「當然是給你的。」離淵道,「延長壽命的丹藥,我還能給誰?」
寧嬌嬌面上覆上了一層薄紅,「你又嘲笑我的修為!」
「並非如此。」離淵看著她,垂下睫羽,遮住了眼中晦澀,「嬌嬌,我希望你能陪我長長久久。」
用她滋養虞央的魂魄是真。
希望寧嬌嬌能活下去,也是真。
這句輕嘆低沉得彷彿呢喃,連將它說出口的主人都下意識希望它消散於空中。
寧嬌嬌沒聽見離淵的話,但也知道這不可多得丹藥是離淵為自己製造的,她抬手撓了撓臉,只覺得面頰滾燙。
原來真是自己冤枉了人。
「我錯了。」這次的道歉真心實意,「是我誤會你了。」
離淵眉梢微動,嘴角向上揚起些許弧度,將手往前一攤:「我的酒。」
寧嬌嬌輕咳一聲:「喝完了。」
「喝完了?」離淵抬手揉亂了寧嬌嬌的頭髮,「看來我家養的小花仙不止膽大包天,還是個偷酒賊。」
寧嬌嬌辯駁:「我可不是偷酒,酒本身就是我釀的!」
離淵似笑非笑地睨了寧嬌嬌一眼,一手撐在桌面上抵住下巴:「也不知是誰拉著緣邱老兒喝悶酒,還偏偏挑在月落清河下——」
「我才不是喝悶酒!」寧嬌嬌當即糾正,「是緣邱小仙拉著我去看風景,我才去的。」
都說到這兒了,寧嬌嬌自然又想起了剛才她生氣的緣由之一。
禹黎。
離淵抿著唇笑,並不說話,只看著自己對面的人。
他皮相生得太好,好到彷彿獨得上蒼鍾愛,連一絲瑕疵也不肯落在他的身上,清雋飄逸,溫和中透著疏離,像是上弦之月,皎潔清冷,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可月永遠只高掛於空中。
千秋萬代,亙古不變。
寧嬌嬌看著看著,便轉移了目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