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第1/2 頁)
剛見面不到一分鐘, 銀古還沒來得及問千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手腕就被藤蔓牢牢鎖住。
看千樹滿臉正常無礙的和他聊天,去撿枯枝來燒火的模樣, 銀古差點要以為對方看不見自己手腕上的藤蔓了。明明那藤蔓是千樹的能力。
千樹瞥了眼藤蔓,慢悠悠移開目光,繼續往篝火裡扔了根枯樹枝:「解開了你就會跑掉,我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銀古哭笑不得:「我是那種會把你一個人丟下的傢伙嗎?」
千樹撥弄篝火的動作一頓。她轉頭看著銀古,翠色眼瞳裡略微帶出些許質疑:「不會嗎?」
銀古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會的。至少要把你送回東京新的監護人身邊, 我才會走」
千樹把篝火上烤著的兔子轉了個圈, 刷上蜂蜜。她烤食物時神色很認真, 長而濃密的眼睫低垂,像是兩把小小的扇子。
那兩把小扇子抖了抖,眼睫縫隙間隱約可以窺探到一抹深翠色在流轉。
「不行。」
像是為了回應主人的話,銀古手腕上的藤蔓頓時又收緊了,隱約還有向小臂上爬去的意向。銀古臉上表情一僵,頭疼萬分。
說實話,千樹很少有像眼下這麼固執的時候。不對,與其說是固執,倒不如說是難纏。
變得很不好商量了,千樹。
變得很不好商量的千樹撕下一塊兔子肉餵到銀古嘴邊,臉上掛有甜甜的微笑:「張嘴。」
銀古乖巧張嘴吃下,仍舊試圖勸說千樹:「你跟著我也沒什麼好的,那個新的監護人不也很不錯嘶。」
嘴唇突然被少女略顯尖利的指甲戳了一下。銀古意識到千樹好像並不是很喜歡聽這句話——千樹收回手,慢吞吞的咬下一塊兔子肉。
「我不喜歡這種話,以後可以不說嗎?」
銀古立刻便繞開了那個話題:「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如果不能談論監護人的話,一時間銀古也只能想到問這個問題了。這會兒已經是深夜,千樹雖然點燃了篝火,但是冬天晚上的森林仍舊十分寒冷。
她往篝火裡又添了一把柴,道:「回東京,去見一些以前的朋友,告訴他們我很平安。然後再和你一起離開」
銀古被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千樹偏過頭,關心的問:「太冷了嗎?」
銀古在她深翠色漂亮的眼眸裡,察覺出些許促狹的笑意。千樹自然知道銀古為什麼咳嗽,她只是想逗銀古玩,於是故意那樣問一句。
青年往篝火的方向靠了靠,露出無奈的表情:「不冷。千樹,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不能」
千樹打斷了銀古的話:「你是不能,還是不想。」
她翠色眼瞳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銀古,讓銀古有些失神。千樹的眼瞳顏色和銀古很像——都是光脈伸出才會有的通透碧色。
那雙眼瞳裡透出乾淨無暇的天真,透出等待。銀古無法對著這樣的一雙眼睛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他有些狼狽的偏開頭,嗓子眼裡瀰漫開一股齁甜的味道。
剛剛吃兔子肉的時候嗆到了,蜂蜜的味道現在才蔓延開。
千樹繼續說了下去:「銀古以前也有很多朋友吧?也有愛慕銀古的人。為什麼他們可以,我就不行?銀古討厭我嗎?」
她質問銀古的時候,那些藤蔓也跟著蠢蠢欲動的往銀古小臂和肩膀上繞去。銀古沉默下來——藤蔓穿過衣物,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他沉默了三四秒,才羞愧的開口:「我不討厭你。千樹,我只是個人類,一個很普通的人類。如果當初不是你偷偷把血加進我的食物裡,我甚至不可能活到今天。」
「我是個自私的人類,我可以忍受自己一個人漫長旅途裡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