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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功夫, 穿大紅和服的『千樹』已經從樹上跳了下來。她自黑暗中抽出一把誇張華美的太刀,過分張揚的眉眼勾起笑意:「用『□□』這種詞彙來形容我們,還真是失禮啊——」
「不過是區區人類雜念匯聚起來的垃圾, 馬上就送你去和太平天皇打啵怎麼樣?」
「不要和他廢話。」
眼鏡千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語氣冷淡:「這個傢伙很強,要小心應對。」
穿著羽織的少女也悄無聲息的跳了下去,自腰間抽出一把造型相對正常的日輪刀:「這個人類, □□很強。」
四個戰鬥分子都出去了, 千樹獨自留在高位上。巨大的遊魚從樹後探出頭,它身軀細長,柔軟的光亮垂落在千樹手背。
千樹輕輕把它按了回去:「不要隨便出來。」
她不太喜歡銀蠱在外面遊走, 因為會影響到千樹自己的判斷力。
這時伏黑甚爾雙手分別抓住自己棒球棒兩端, 屈膝將棒球棒硬生生折斷!
這根棒球棒看似很重的模樣, 但實際上卻是中空的——被折斷後,裡面飛揚起一股白色的粉末。
粉末帶著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無法形容那股味道是香還是臭。
但在那股味道擴散開的瞬間, 所有的『千樹』都退避三舍, 表情變得扭曲起來;她們的臉上本身只是和千樹相似, 扭曲之後反倒更接近於人類所無法理解的某些傳說生物。
伏黑甚爾臉上露出笑容:「多虧了某個保守派高層提供的訊息,讓我探查到了你的真實身份——五條千樹,你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咒靈,你是『蟲』,對吧?」
「這是我從蟲師手上搞到的『驅蟲藥』,看來對付你確實有一些效果。」
那四個人臉色難看,同時下意識的仰頭,求助一般望向千樹;它們本質上仍舊是蟲,即使因為吞食了千樹的血液,被給予生活在永暗中的權利,但它們還是蟲。
害怕驅蟲藥,是蟲的天性,這和『蟲』是否強大沒有半點關係。
千樹『嘖』了一聲,不耐煩的從樹冠上跳下來。她落地的瞬間,身體周圍的黑暗完全活躍了起來;另外四個化身面露幾分畏懼,連忙避開四周湧動的黑暗。
在黑暗中,千樹那雙淡碧色的眼眸散發著攝人的光。無數湧動的黑暗將那條巨大光脈吞噬,古樹融進黑暗裡。
而在千樹身後,細長的,拖著逶迤長尾的遊魚,似乎正要從黑暗中探頭出來。她看著那點白色粉末被黑暗吞噬,嘲諷道:「搞點麻醉劑你還以為自己能滑鏟殺霸王龍了是吧?」
「本來還想看在這具人類軀體的份上饒你一命,但現在看來你也不太需要。」
她抬起手向著伏黑甚爾遙遙一指,在千樹指尖與伏黑甚爾所站的位置形成平行線時,潛藏在伏黑甚爾體內的咒靈猛然感到一陣可怕的心悸!
它咬牙,死死抓著自己手裡斷裂的棒球棒,不斷的在心裡告誡自己:忍住!必須忍住!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跑起來吧。」
千樹抬眸,那雙光明璀璨的碧色眼眸明顯已經不屬於人類。她彎起眉眼,笑容甜美道:「盡你的全力去跑,再由我來決定是要留下你的一隻眼睛亦或者是你的命。」
她身後那尾纖細又巨大的遊魚,輕輕擺動了一下尾巴。明明遊魚的動作很慢,但在伏黑甚爾眼裡卻只是瞬間的事情!
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追隨著黑暗中那輪虛假又豐滿的圓月——在古老的傳說中,這輪月亮所指向的位置,便是永暗的出口!
看著自認為在全力奔跑,實際上根本沒有離開過黑暗的『伏黑甚爾』,千樹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淡了下去。
她撇著嘴:「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