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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無法直視這充滿各種回憶的鈴鐺。
陸珩失笑,明知故問:「想什麼呢?臉這麼紅?」
蘇惜卿氣得抬腳輕輕踹了他的肩一下。
腳上的鈴鐺果然發出熟悉的叮鈴聲。
陸珩順勢側過頭,薄唇在她弧度優美,白皙好看的小腿肚上輕碰了碰。
明日三朝回門,小姑娘也累了兩天,陸珩沒捨得折騰人。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見了蘇長樂和太子的關係,晚上蘇惜卿做了個夢。
這個夢非常奇怪,像前世卻又跟前世不太一樣,陌生可怕,卻又莫名熟悉。
夢裡大哥跟前世一樣,戰死沙場,父親一夜白頭,珩哥哥容毀身殘。
太子大勝凱旋,皇上大喜,在溫泉行宮為他舉辦慶功宴。
夢裡的小堂妹跟前世不同,沒有摔傻,她就如尋常貴女,穩重有禮,並且和四皇子定下婚約,不日便要成親。
小堂妹卻在慶功宴上與太子犯下大錯。
宣帝震怒,言官彈劾失德,百姓失望透頂,太子聲名一落千丈。
小堂妹身為四皇子的未婚妻,卻被眾人撞破和太子行苟且之事,不止被退婚,還淪為京城笑柄,說她水性楊花、貪得無厭,為進東宮不擇手段。
蘇惜卿驚醒過來。
此時雞嗚剛過,報更的鼓聲敲了四次,懷中溫香暖玉一有動靜,陸珩幾乎是立刻睜開眼。
「怎麼了?」他剛睡醒,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
「做了好奇怪的夢。」蘇惜卿害怕的縮排陸珩懷中。
不止奇怪,還真實得可怕,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陸珩瞬間清醒。
「莫怕。」他低頭輕碰了碰她的額頭,啞著嗓子問:「夢到了什麼?」
他不確定蘇惜卿究竟夢到了多少事。
蘇惜卿如實以告。
陸珩確定她只夢到這一段,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只是噩夢,卿卿莫怕,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陸珩哄道。
蘇惜卿很快又在他懷中陷入夢鄉。
陸珩卻再也睡不著。
蘇惜卿再醒來時,陸珩已經換好衣裳,正在吩咐李福事情。
兩人在外間,說話的聲音她聽不太清楚。
蘇惜卿覺得自己半夜好像做了什麼噩夢,卻想不起來究竟夢到了什麼,只隱約記得似乎跟小堂妹和太子有關。
陸珩準備了豐盛的回門禮,足足拉了兩輛馬車。
蘇惜卿穿了件紅白鑲邊淺金牡丹紋樣緞面圓領對襟長袍,閨閣少女時期最愛梳的垂鬟分肖髻,也換成了更為成熟的墜馬髻。
她的五官精緻,眉毛秀氣,臉上的妝容比起成親翌日到國公府敬茶時,要淡上不少,卻反倒多了幾分少女嬌憨。
若不是不再梳少女髮髻,義勇侯都以為自己女兒尚未出嫁。
兩人回到侯府,先到蘇惜卿生母牌位前上香,才回到大廳。
義勇侯見女兒氣色紅潤,眼角眉梢皆是幸福笑意,舉手投足間隱隱散發著已為人婦的成熟韻味,又是欣慰,又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小白菜被豬給拱了。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義勇侯這個老丈人看女婿,卻是越看越不順眼。
陸珩知道自己腿好之前義勇侯不會待見他,聽見老人家心中的碎念及不滿,倒沒有多不悅。
只是當他發現好好的回門宴上,江宴不知為何也在,臉上的笑瞬間凝住。
陸珩垂眸摩挲著茶盞,漫不經心地問道:「江大夫怎麼也來了?」
江宴不緊不慢起身拱手道:「回郡王,侯爺今日特地讓草民過來給郡王妃請平安脈。」
「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