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頁(第1/2 頁)
邪尊已然是個足夠狠毒的人,但掖州王的可怕,卻遠遠超過了邪尊。
孟瑾棠不但沒上邪尊的當,看起來,還反倒會讓邪尊因此栽上一回。
楊送川感覺自己嘴裡充滿了苦澀的鐵鏽味,他有些絕望地想,自己已經是沒什麼價值了,但若是能在臨死前,狠狠坑上仇人一把,那也是好的。
寒山派在外有兩個外院,分別坐落於永濟跟寒城。
韓覓侯現在就在寒城外院當中,同樣在此的,還有淨華寺的裴向舟,白雲居的杜靜若,七星觀的左陵秋,以及一個不知為什麼會出現在此的溫飛瓊。
如果把其中左陵秋換成陸清都的話,那麼這些人簡直可以算是年輕一代的最強戰力,奈何那位出身七星觀的年輕人行蹤飄忽,不管是友方還是敵方,都很難把握他的動向。
韓覓侯身形僵硬,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形容枯槁的年輕人。
楊送川居然沒死。
孟瑾棠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之前的心路歷程,最後道:「雖然沒料到後面會延伸出『談老盟主的血脈』這種發展,但搞一個人證過來送死的行為也實在太刻意了,所以我就暫時留下了他的性命。」
韓覓侯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的年輕人,比他們當時,更加果決膽大,換了自己等人,最為穩妥的做法,也不過是將楊送川暫時看管起來,慢慢拷問,過一段時間再擊斃,然後被邪尊的陷阱坑個正著。
孟瑾棠:「不過就算我沒留下他的性命,幾位前輩似乎也沒有跟我動手的打算。」
韓覓侯苦笑:「原本倒是有些想法。」
只是此前跟杜靜若打了一場,後面又跟孟瑾棠聊了會天。
韓覓侯年輕時,自然有過不少精彩的日子,但與掖州王相見的那一夜,也絕對算得上難以忘懷,並且得詳細歸納到絕對不想再來一次的範疇當中。
楊送川眼神空洞地站了很久,末了道:「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我?」
溫飛瓊笑吟吟道:「我若是孟掌門,就不殺你。」又補充道,「反正你也活不久。」
對於無情劍的結論,同樣再次並且一向以醫術聞名的孟瑾棠跟左陵秋都沒有反駁。
韓覓侯:「……溫少俠何意?」
溫飛瓊在家中養病時,惡補過一段時間的理論知識,此刻娓娓而談,說得頭頭是道:「他的功法底子應該是習自邪尊,雖然在前期有奇效,但遲遲沒能得到後續的修煉篇章,奇經八脈跟五臟六腑都有所受損,已經撐不久了。」
楊送川忽然道:「不是沒得到後面的篇章,是我沒有習練。」
練得太深,就容易被於家莊的師長看出破綻。
他以為自己是在為報父母之仇而犧牲,實則只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韓覓侯:「這孩子……還有多久的時間?」
左陵秋含蓄道:「應當不超過五年。」
而且因為功法反噬,活得越久,就越痛苦。
溫飛瓊看他一眼,笑:「左道兄果然慈悲為懷。」
韓覓侯頓了會,緩緩點了點頭。
聽溫飛瓊的意思,所謂的不超過五年,頂多也就是兩到三年。
韓覓侯等人難掩傷感之色,唯有楊送川,在聽聞噩耗後,倒像是鬆了口氣——他現在其實沒什麼求生的意志。
在座之人雖然多數年紀不大,但說話分量不輕,完全能充當一下各自門派的臨時代表,他們商議出的結果,基本可以決定楊送川的未來,其中左陵秋道門中人,裴向舟寺廟出身,都不算心狠手辣之輩,杜靜若又進入了懶得說話的待機狀態,另外兩個跟心狠手辣關係比較近的人物,掖州王心狠在傳言中,無情劍手辣在比武上,於是暫時敲定了稍微調整下楊送川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