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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在玉一貫罕言寡語,雖然外貌英俊,但衣著簡樸,不太引人觸目,此刻拔劍在手,劍光如一泓秋水,寒氣逼人,南家堡大旗主高勛用的則是一對銀戟,長劍與銀戟互相交擊,越揮越快,旁觀之人,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清響,眼力稍弱一些,連他們交手的情形都看不分明。
高勛手持銀戟,向前猛地一刺,直取徐在玉的肩井穴,後者長劍向上斜斜一揮,將銀戟盪開,本來灑脫飄逸的劍法忽的生出變幻,宛如一團漂泊無根的白雲,悠然自在,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揚起,刺中了高勛的小臂,內力順著劍尖透入對方經脈,登時間,高勛半邊身子麻軟無禮,再也握不住手中銀戟。
&ot;當!&ot;
武器跌落,高勛又是江湖上大有名頭的好漢,自然無顏繼續糾纏,當下退後兩步,苦笑:&ot;好一招『雲水自閒』,英雄出少年,高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風。&ot;
徐在玉收劍歸鞘,也客氣地說了一句承讓。
——不知為何,高勛總覺得跟這位徐少俠說話,比跟他打架更加令人緊張。
這一場是南家堡與金鞭會的比鬥,按照次序,下一場自然是寒山派與金鞭會的比鬥,如今陳深已經戰敗退場,孟瑾棠只能自己出手。
金王孫笑吟吟:&ot;三派首腦中,孟掌門第一個下場,定能技壓群雄。&ot;
他口中帶笑,實際是在諷刺寒山派人數太少,成不了氣候。
孟瑾棠笑道:&ot;謬讚,我再如何,也只能靠自己與人打鬥,不像金會主,願意放下架子,認一個少年高手為父,替金鞭會出手。&ot;
金王孫面上怒氣大盛,一掌拍碎了椅子的扶手,寒聲道:&ot;好,好,好,只盼孟掌門別輸得太快,也好讓老夫領教領教寒山派的高招。&ot;
孟瑾棠飄然下場,居然不摘下帷帽,旁的賓客見狀,大多在心中搖頭,低聲交談,說這姑娘縱然有驚人技藝在身,如此行事,也未免太過託大,也有少數人表示,這位姑娘連與人動手時不願摘下帽子,說不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ot;……&ot;
孟瑾棠其實只是忘了。
她不太喜歡當著別人面咳嗽,所以用帷帽擋一擋,加上內力高強,就算在黑夜中也能正常視物,隔著層布更是完全不影響行動。
徐在玉遠遠行了一禮,然後拔劍在手,剎那間,他整個人的氣質便產生了變化。
只見寒光一閃,徐在玉一劍刺來,劍勢迅疾,帶起清昂的破空之聲。
孟瑾棠輕功何其之高,立刻飄身而起,整個人輕若無物,竟似被劍風所激飛的柳絮一般,她身在空中,右手五指輕輕下探,似輕實重地拂向徐在玉的手腕。
徐在玉見狀,立刻變招,手腕微轉,劍身斜斜上削,與此同時,孟瑾棠也變拂為按,一指自上而下,無聲無息地按在長劍之上。
長劍振起清鳴之聲,雙方一觸即分,徐在玉抖出數個劍花,劍光亂顫,他已察覺到對手具有一身上乘內力,想以長劍迫得孟瑾棠無法近身。
雙方出手都是極快,四周的賓客們看得目不轉睛,半天后才有人讚嘆:&ot;好輕功,好掌法。&ot;
大廳當中,劍光猶如團團而起的白雲,飄忽中帶著一股綿綿無盡的柔韌之力,另一邊,孟瑾棠身若飛絮,倏往倏來,步法飄逸輕柔,不見絲毫煙火氣,大半時間都以《拂露手》中的&ot;風拂蒹葭&ot;應對,其招式猶如清風徐來,看似輕盈,卻逼的滿室雲氣般的劍光不由自主地倒捲回去。
孟瑾棠如今已不必太拘泥於招式,泰老爺子等人凝神觀看,慢慢察覺,這姑娘所學掌法似乎不如白雲劍精妙,但眼光境界十分高明,縱然是簡單招式,也能化腐朽為神奇,在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