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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弟子：&ot;目前的猜測是，所謂的欠錢，其實是在暗指對方以前欠下的承諾——諸位或許不知，那名逃奴其實是一位隱居避世的江湖前輩，因為武功大損而退出江湖，如今已經因為承了寒山派的恩惠，趕去永濟為掖州王效力。&ot;

其他人恍然大悟：&ot;原來如此！&ot;

姓孟的年輕人微微一笑，卻也不再多言。

第92章

那柳家的弟子口中說著話,又借火光，看了眼箱子上畫有寒山令的紙,嘆了一聲：&ot;寒山令，寒山令……這小小一副圖紙，筆畫縱橫間，幾有劍意破紙而出，說是花紋，倒有些像是劍路。也不知掖州王本人，又是何等風采。&ot;

有人詢問：&ot;柳兄弟,你訊息靈通，可曉得上頭畫的是什麼？&ot;

柳家弟子沉吟道：&ot;身上遍佈花紋，頭生雙角，外形在方圓之間，嗯……&ot;

杜棲昀轉過頭,向姓孟的年輕人道：&ot;孟大哥，你是讀書人,可看出上頭的圖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ot;

年輕人眨了眨眼：&ot;我覺得是兔子。&ot;

杜棲昀：&ot;那上頭的犄角……&ot;

年輕人：&ot;那自然是兔耳朵。&ot;

杜棲昀不解：&ot;可兔子身上哪來那麼些古怪花紋？&ot;

年輕人正色道：&ot;也許不是兔子的花紋，只是某種代表出身門派的文字。&ot;

——比如寒山的首字母縮寫&ot;hs&ot;。

杜棲昀安靜了一會，壓低聲音，不知是在詢問別人,還是在自言自語：&ot;可我家的箱子,又怎麼會有掖州王的寒山令？&ot;

年輕人笑道：&ot;寒山派是江湖正道,路見不平,自然該出手相助。&ot;

杜棲昀沒將此話放在心上，只注意到,這位姓孟的年輕人說話時,時不時就會咳嗽兩聲,好奇詢問：&ot;孟大哥，你是不是受涼了？&ot;

年輕人微笑，低聲回答：&ot;一路上消耗太大，老毛病有些發作，並不要緊。&ot;

襯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杜棲昀總覺得在這書生面上瞧見了一種異常鮮明的蒼白之色。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

鄧乾一眾人離開後，廳內的客人們多少鬆了口氣，彼此看了看，都露出點笑容出來——雖是有驚無險，也算共同歷過艱辛，周圍縱然只是些萍水相逢的路人，心下也頗覺親近，本來涇渭分明地各自窩在廳內一角，如今也主動湊在了一塊，圍在火塘周圍，絮絮地閒話起來。

柳家弟子笑道：&ot;眾所周知，邪尊派了三位鬼道子，去丹州辦事，但丹州乃是掖州之門戶，旁人來門戶前撒野，自然觸怒了掖州王，是以這幾個月來，掖州王常常派人外出辦事，教訓一下那些有所圖謀之人。&ot;

他說到這裡，自行倒了碗熱水仰脖喝了，水才燒開沒多久，觸之滾燙，但在這人手裡，卻似溫水一般，顯然是功力頗有火候。

眾人低聲交談，慢慢長夜，閒坐無聊，加上被山匪們攪和了一次後，一時半會又不敢分頭回屋睡下，便約定各自說些故事，打發時光。

在柳家那位弟子之後，第一個開口的人，居然是向來安靜的張夫人。

張夫人沉吟道：&ot;掖州王行事難以預測，諸位可知，江湖上本有一個山寨，名為鬼哭寨，據說是犯了她老人家的忌諱，所以派人去將這座賊寨剿滅。&ot;

鬼哭寨算是老牌的邪道勢力，外人要入夥，必得上交三顆人頭當投名狀才行，裡面的人，連灶下的廚子、伙房的馬夫，無不沾染了滿手血腥，但他們平日借山勢藏匿，又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