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裡不可以……(第1/3 頁)
夜。
瀟瀟雪花落在龍吟閣外廊臺亭榭之間,簷角的燈籠散發著昏暗的光芒,少許沒有進入閣樓的文人小姐,在枯葉落盡的楓樹下閒談,街道上的嘈雜車馬聲傳來,更顯得閣樓外的寧靜。
巍峨高樓的窗戶下發,臨街的院牆牆角。
身著毛茸茸襖裙的松玉芙,背靠著圍牆角落,雙手放在胸口,個兒不算矮,但把她堵在牆角的男人身材高挑,以至於只能仰著小臉兒,那雙杏眼中帶著幾分緊張,但更多的是『我沒錯』的不服氣。
許不令身上的狐裘絨毛落上了幾點飛雪,俊朗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惱火:
「你有毛病?我招你惹你了?」
許不令發火理所當然,他按照陸夫人的叮囑,過來『買詩自汙』,絞盡腦汁把李清照的詩都抬了出來,結果被松玉芙攪黃了,能不氣嘛?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樓中大部分人都覺得他為陸夫人寫了『風住塵香花已盡,他被懟的啞口無言,還沒法解釋。
明天早上指不定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
而他『婦女之友』的名聲恐怕也坐實了。
這麼瞭解女兒家心思的溫柔才子到哪裡去找第二個?
這事兒明天傳到陸夫人耳朵裡,許不令已經能想像到下場——哀其不幸,恨其不爭,連裝豬都能裝成柔情才子,你還有個什麼用?
可松玉芙明顯不知道這些,作為書香世家出身的女子,從來都是把名譽看的比命重要,沒錯就是沒錯,腦袋不要也不會低下頭,這叫文人風骨。
松玉芙面對冷著臉的許不令,沒有半點畏懼,反而認真道:
「許世子,你憑什麼兇我?有真才實學,卻不願意和那些人多費口舌解釋。常言『積毀銷骨,眾口鑠金』,你不解釋,時間越久便成了真的。我幫你正名,你該感謝我才是……」
「呵—感謝?」許不令抬起手來作勢欲打。
松玉芙把臉蛋縮排毛茸茸的領子裡,微微側臉,嘴上依舊言辭犀利:
「你是君子,打女人有背君子之風,所以你不會打我,就是嚇唬我,我早看出來了……」
「……」
這不明擺著『我弱我有理』?
許不令點了點頭,從旁邊的灌木叢裡折了根樹枝,走到松玉芙的面前:
「把手伸出來。」
松玉芙連忙把手藏到後腰,靠在牆角很倔強:
「你不能打我,戒尺是糾正錯誤,我沒錯,你不能無故打人……就算要打我,你也得先告訴我錯哪兒了,不然我不會改,我下次還敢……」
以松玉芙的文人脾氣,估計還真能為了給他『正名』,到處宣揚他是大才子的事兒。
許不令眼神微冷:「我的事兒,以後你少插手。」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把我爹叫先生,我就得管……這也是為了我爹的名譽……」
松玉芙靠在牆角,就是不低頭。
許不令輕輕蹙眉,略微思索,冷聲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松玉芙點了點頭。
「我是燕王嫡長子,封地十二個州,手握二十萬鐵騎,自幼天賦異稟武藝通神,算不上木秀於林?」
松玉芙想了想,慢慢回過味來,眼前一亮:
「許世子是想藏拙?」
許不令鬆了口氣,板著臉:「現在知道你錯哪兒沒有?」
松玉芙弱弱點頭,不過很快又蹙起眉毛,小聲嘀咕:
「藏拙哪有你這樣的,買詩自汙,重點在買詩,你自己寫一首詞裝做是買的……」
「不是我寫的。」
許不令抬起手中小樹枝,沉聲道:「我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