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提琴手約翰渾不在意長輩的勸告:「我想親自跟你比試,爵士先生。我跟世界各地、各個民族的人都比過武,但沒見過你這麼高的。令尊也很高大嗎?」
「我不知道我爹是誰,爵士。」
「我很遺憾。家父也早已去世。」提琴手轉向三城紋章的老爺,「邀請鄧肯爵士做個伴兒吧。」
「我們不需要這種傢伙。」
鄧克一時語塞。一般而言,高貴的領主不會邀請身無分文的僱傭騎士。我就像他們的僕人。看看這支隊伍,庫克肖大人和提琴手有馬夫照料坐騎、廚子準備飯菜、侍從打理盔甲,甚至有衛兵保護安全。鄧克只有伊戈。
「這種傢伙?」提琴手笑道,「哪種傢伙啊?大傢伙麼?瞧他的身量。我們正需要好手,我常聽說,年輕人賽過老頑固。」
「傻瓜才這麼說。你對此人一無所知,或許他真是個強盜,或許他是血鴉的探子。」
「我不是探子。」鄧克道,「還有,大人談到我時,請不要當我是聾子、死人或身在多恩。」
那對燧石般的眼睛瞪著他:「多恩是個好去處,爵士,我贊成你去。」
「別介意。」提琴手說,「他人老了,向來杯弓蛇影。老葛,我跟此人一見如故,鄧肯爵士,您願賞光隨我們去白牆城嗎?」
「大人,我……」他怎能跟這等貴人一同宿營?僕人會幫他們搭帳篷,馬夫會幫他們梳洗馬匹,廚子會給他們每人端上一隻烤雞或一份牛排,而鄧克與伊戈只有冷硬的鹹牛肉條。「我不能去。」
「你看。」三城紋章的老爺立刻介面,「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跟我們不是同路人。」老爺打馬上路。「庫克肖大人領先半里格了。」
「我又得追著他的小丑服跑了。」提琴手朝鄧克抱歉地一笑,「也許咱們還會見面,至少我希望如此。真想跟你比試比試。」
鄧克不知如何作答:「比武場上好運,爵士先生。」最後他擠出一句,但約翰爵士業已撥轉坐騎,追趕隊伍去了。老領主緊跟提琴手,鄧克倒是樂見他離開。他不喜歡那對燧石般的眼睛,也不喜歡埃林大人的傲慢。提琴手雖平易近人,但言談透著古怪。「兩把提琴兩柄劍,用鋸齒十字隔開。」他一邊看著遠處的塵土,一邊對伊戈說,「是哪個家族?」
「哪個都不是,爵士,我沒在任何紋章書裡見過這個紋章。」
或許他真是個僱傭騎士。當年在岑樹灘,木偶師「高過頭的」坦茜莉問他想在盾牌上塗什麼時,鄧克自己發明瞭紋章。「那個老爺是佛雷家的親戚?」佛雷家的盾牌上也有城堡,而他們的領地離此不算遠。
伊戈翻個白眼:「佛雷家的紋章是灰底上以橋樑連線的兩座藍色塔樓,那個人是橙底上三個黑色城堡。爵士,你看見橋了嗎?」
「沒看見。」這小子有時候真討厭。「再對我翻白眼,小心我給你一耳刮子,把你的招子打進腦袋裡。」
伊戈挺委屈:「我不是這意思——」
「管你什麼意思,告訴我他是誰。」
「星梭城伯爵葛蒙·培克。」
「河灣地的領主,對吧?他真的有三座城堡?」
「只在盾牌上有了,爵士。培克家從前是有三座城堡,後來丟了兩座。」
「怎麼會丟了兩座?」
「支援黑龍,爵士。」
「噢。」鄧克覺得自己太傻了。又是這檔子事兒。
二百年來,王國一直由征服者伊耿與他姐妹們——他們一統七大王國,鑄造了鐵王座——的後代統治,坦格利安家族以黑底上紅色的三頭火龍為徽章。十六年前,伊耿四世國王的私生子戴蒙·黑火起兵反叛他嫡生的兄弟。和許多私生子一樣,戴蒙沿用了家族紋章,只把顏色反轉。叛亂於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