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而戴蒙……戴蒙像所有好國王那樣盡職盡責,王國最偉大的騎士們為之傾心。血鴉大人希望他們的名字被人遺忘,禁止傳唱他們的歌謠,但我統統記得:羅柏·雷耶、『灰人』加雷斯、奧布里·安布羅斯爵士、葛蒙·培克大人、黑拜蘭·佛花、『紅牙』、『火球』……寒鐵!我問你,可曾見過如此高朋滿座、英雄齊聚的盛況?」
「為何選擇戴蒙,孩子,你問我?因為戴蒙更優秀。老王認識到這點,才傳他族劍。黑火劍乃征服者伊耿的佩劍,自征服戰爭後,由坦格利安國王代代相傳……伊耿賜封戴蒙為騎士那日親手傳劍給他,那時戴蒙才十二歲。」
「我父親說是因為戴蒙劍法好,而戴倫沒有使劍天賦。」伊戈道,「為什麼要把寶馬給不騎馬的人呢?我父親說,長劍不等於王國。」
老騎士雙手抖得厲害,葡萄酒從銀杯中不住灑出。「你父親是個蠢貨。」
「他不是。」男孩說。
奧斯格雷氣得面容扭曲。「你問問題,我回答了,但我不能容忍你如此傲慢無禮!鄧肯爵士,你應當時常修理這孩子,他太不懂禮貌。非得我親自動手的話,我要——」
「不。」鄧克打斷老人,「您不能動手,爵士。」他下定決心,「現在天黑了,我們明日破曉就離開。」
尤斯塔斯爵士沮喪地盯著他,像是被話語擊中了。「離開?」
「離開堅定堡。不再效忠您。」你對我們撒謊。無論如何,此事毫無榮譽可言。他解下披風,捲起放在老人膝上。
奧斯格雷眯起雙眼。「那女人收買你?你打算拋棄我,去投奔那婊子的床?」
「我不知她是婊子。」鄧克說,「是女巫,是毒師,或是別的。她是什麼都與我無關。我們不去冷壕堡,我們繼續當僱傭騎士。」
「你是要當強盜騎士吧。你要拋棄我,像狼一樣去樹林裡遊蕩,伏擊路過的老實人。」他握不住杯子,杯子滾落在地,灑出酒水。「好,走,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們。我不該收留你們。走!」
「如您所願,爵士。」鄧克示意伊戈隨他出去。
最後一晚,鄧克想儘可能遠離尤斯塔斯·奧斯格雷,所以睡在地下室,睡在堅定堡可憐的幾個兵丁中間。這是個不眠之夜,檸檬和愛流眼淚的佩特都打鼾,一個聲音大,一個連綿不絕。室內溢滿從下層地窖升上來的潮氣。鄧克在稻草床上輾轉反側,迷迷糊糊,不時在黑暗中驚醒。過林子時被蟲子叮咬的地方癢得要命,稻草中還有跳蚤。慶幸的是,我快把這個破地方、這個老頑固、本尼斯爵士連同其他所有人一起拋諸腦後了。或許是時候帶伊戈回盛夏廳見父親了,他決定早上走遠了再問男孩。
但離早上似乎還有好久。鄧克滿腦子都是龍,紅龍黑龍……還有方格獅,破盾牌,舊靴子……以及小溪、城壕和水壩,外加他讀不懂的加蓋國王大印的檔案。
她也在,紅寡婦,冷壕堡的羅翰妮。他彷彿看到她的雀斑臉、苗條雙臂和長長紅辮。這讓他有些愧疚。我該夢到坦茜莉。他們稱她高過頭的坦茜莉,但對我來說不算高。她為他的盾牌繪紋章,他則從明焰王子手中救了她。但她在七子審判前就消失了。她不忍心看我死,鄧克時常告訴自己,但真的如此嗎?他比城牆還笨,在紅寡婦那兒己證明瞭這點。坦茜莉沖我微笑,但我們沒拉過手,沒接過吻,哪怕碰碰臉頰。羅翰妮至少碰過他,腫脹的嘴唇就是證據。別傻了,她不適合你。她太矮、太聰明、太危險。
睡意終於襲來,鄧克墜入夢鄉。他在夢中跑過渥特林深處的空地,奔向羅翰妮,而她朝他射箭。她的箭例不虛發地穿透他的胸膛,但疼痛伴著奇特的甜蜜。他應該轉身逃走,卻繼續奔向她,步子跟夢中一貫的那樣緩慢,彷彿空氣成了蜜糖。又一箭,又一箭,她箭袋裡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