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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樓去拿了封顏的大衣，下來給她穿好，又細緻的幫她整理了頭髮，還在她脖子上繫了圍巾，說道：「外面風大，別逛太久，我讓保鏢跟著你們。」

封顏點點頭：「好。」

「去吧，我在家裡等你。」陸言修也沒有要跟著一起去，他深知黎瑾的態度對封顏來說有多重要，此刻封顏滿心歡喜，只想和黎瑾多說說話，他也不必去分散封顏的注意力。

她推著黎瑾的輪椅出門，保鏢在身後遠遠的跟著，封顏幫黎瑾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問道：「冷嗎？要不要拿個毯子蓋著？」

「不冷。」

封顏推著她走出封家，封家的莊園建在郊區，佔地面積很大，外面也沒什麼人，現在還沒到春天，樹木也都是乾枯的，封顏推著她走在冷風裡，走在荒無人煙的路上，竟然有一種心境安寧的感覺。

氣氛沉默間，黎瑾突然開口，問道：「黎雪瑤呢？」

封顏愣了一下，答道：「監獄裡。」

「薛薇呢？」

「醫院裡，替黎予宸頂罪進了監獄，又因為身體不好申請了保外就醫。」

「黎予宸呢？」

封顏猶豫了一下，說道：「沒坐牢。」

「過得很好？」黎瑾問。

封顏搖搖頭：「我不知道，他不是你爸爸的兒子，被家譜除名，掃地出門了，開了個公司，一直在虧損，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破產，抱歉，阿瑾，沒有給他更壞的結局。」

黎瑾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這條長的似乎沒有盡頭的路，說道：「就這樣吧，總不能把黎家都送進監獄，你已經做了很多。」

封顏推著她慢悠悠的往前走，黎瑾又問：「黎崇山呢？」

「再娶了，生了個小兒子。」封顏說道。

黎瑾嘲諷的笑了笑，沒說話。

最後，黎瑾終於問道：「爺爺呢？」

封顏抿了抿唇，說道：「和肖嵐出國了，在國外療養，黎家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知曉。」

這一路走過來，終於走到了路口，黎瑾笑了笑，說道：「我就以為這條路很長，竟然這麼快就到了。」

封顏沒說話，她不知道黎瑾說的是這條路，還是她們分開的截然不同的人生路。

冷風吹過來，黎瑾和封顏都微微的打了個寒顫，黎瑾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說道：「你聯絡醫生幫我戒癮了是嗎？」

封顏點點頭：「是。」

良久，黎瑾輕聲說道：「回去吧。」

封顏點點頭，推著她的輪椅轉身往回走。

封顏回到封家以後，每天忙的團團轉，現在提起黎家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就好像上輩子的事情一樣，仔細想一想，她竟然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黎雪瑤也不過是兩年刑罰，黎予宸還在做生意，黎崇山老來得子，好像每個人都經歷了巨大的變故，但是又好像每個人都沒有什麼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她當初抱著要給黎瑾復仇的心思去了黎家，滿心都是針對黎雪瑤，但是她一人之力，又怎麼能夠在一年之內將一個大家族毀滅？最多也只是像這樣，拆的四分五裂而已。

可是黎瑾說，就這樣吧，封顏想，不管黎瑾的外表有多麼冷漠，她心裡還是柔軟的。

至於最後一個話題，封顏確實找來了醫生準備幫她戒癮。

黎瑾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封顏不知道，這件事情能不能順利進行。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已經到了封家門口，封顏推著黎瑾走進去，繞到別墅前方，陸言修穿著菸灰色的大衣，站在門口張望，看到封顏的那一刻，露出了微笑：「阿顏。」

黎瑾輕聲問道：「他對你很好，是嗎？」

封顏愣了一下，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