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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擁嚴氏上輿,抬入朗州。嚴氏住了一二日,仍向行逢辭行。行逢不欲令歸,
再三詰問,嚴氏道:“妾實告君,君用法太嚴,將來必失人心,妾非不願留,
恐一旦禍起,倉猝難逃,所以預先歸裡,情願辭榮就賤,局居田野,免致礙
人耳目,或得容易逃生哩。”一再諷諫,用意良苦。行逢默然。俟嚴氏歸去
後,刑威為之少減。
嚴氏秦人,父名廣遠,曾仕馬氏為評事,因將女嫁與行逢。行逢得此內
助,終得自免,嚴氏亦獲考終。史家採入列女傳,備述嚴氏言行,這真不愧
為巾幗丈夫呢!極力褒揚,風示女界。
且說周主還入大梁,聞壽州久攻不下,更兼吳越湖南,無力相助,又要
啟蹕親征。宰相範質等仍加諫阻,因此尚在躊躇。
唐駕部員外郎朱元,頗有武略,上書白事,歷言用兵得失事宜,唐主因
命他規復江北,統兵渡江。更派別將李平,作為援應。朱元往攻舒州,周刺
史郭令圖,棄城奔還。唐主即授元為舒州團練使,李平亦收復蘄州,也得任
蘄州刺史。從前唐人苛榷茶鹽,重徵粟帛,名目叫作薄徵,又在淮南營田,
勞役人民,所以民多怨言。周師入境,沿途百姓,很表歡迎,往往牽羊擔酒,
迎犒周軍。周軍不加撫卹,反行俘掠,於是民皆失望。周主前攻北漢,亦蹈
此弊,可見用兵之難。自立堡砦,依險為固,襞紙作甲,操耒為兵,時人號
為白甲軍,這白甲軍同心禦侮,守望相助,卻是有些厲害。每與周軍相值,
奮力角鬥,不避艱險,周軍屢為所敗,相戒不敢近前。朱元因勢利導,驅策
民兵,得連復光和諸州,兵鋒直至揚、滁。周淮南節度使向訓,擬併力攻撲
壽州,反將揚、滁二州將士,調至壽州城下,揚、滁空虛,遂被唐兵奪去。
劉仁贍守壽州城,見周兵日增,屢乞唐廷濟師,唐主只令齊王景達赴援,
景達懲著前敗,但駐軍濠州境內,未敢前進。還有監軍使陳覺,膽子比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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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權柄卻比景達要大。凡軍書往來,統由覺一人主持,景達但署名紙尾,
便算了事,所以擁兵五萬,並無鬥志。部眾亦樂得逍遙,過一日,算一日,
惟唐將林仁肇等,有心赴急,特率水陸各軍,進援壽州。偏周將張永德屯兵
下蔡,截住唐援。仁肇想得一法,用戰船載著乾柴,因風縱火,來燒下蔡浮
橋,永德出兵抵禦,為火所熸,險些兒不能支撐。幸喜風回火轉,煙焰反撲
入唐艦,仁肇只好遁還。永德乃制鐵綆千餘尺,橫絕淮流,外系巨木,遏絕
敵船,大約距浮橋十餘步外,東西纜住,免得唐軍再來攻撲。惟仁肇等心終
未死,一次失敗,二次復來。永德特懸重賞,募得水中善泅的壯士,潛游至
敵船下面,系以鐵鎖,然後派兵四蹙,繞擊敵船。敵船不能行動,被永德奪
了十餘艘,艦內唐兵,無處逃生,只好撲通撲通的跳下水去,投奔河伯處當
差。仁肇單舸走免。
永德大捷,自解所佩金帶,賜給泅水的總頭目。惟見李重進持久無功,
暗加疑忌。當上表奏捷時,附入密書,略謂重進屯兵城下,恐有貳心。周主
以重進至戚,當不至此,特示意重進,令他自白。重進單騎詣永德營,永德
不能不見,且設席相待。重進從容宴飲,笑語永德道:“我與公同受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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