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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應該夠了。我們還活著,還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還有尚未盛開的愛情之蓮……這些都需要我們打起精神去面對,就像路遙先生在《平凡的世界》中說的那樣:應該像往常一樣,精神抖擻地跳上這輛生活的馬車,坐在駕轅的位置上,繃緊全身的肌肉和神經,吆喝著,吶喊著,繼續走向前去……
拔去心頭的那根無形的刺兒,我們依然微笑著紮了個猛子,撲入到工作中去。在生活上,我和桃花雖然還沒互表心跡,像所有的戀愛那樣花前月下、交換信物、海誓山盟,但從彼此的眼裡,都能明白:我們是喜歡上對方了,誰也離不開誰了。男女之間的默契是很玄的東西,它需要用心去體驗、感應,而非語言。這跟我們對小娟一樣,並非居高臨下的憐憫,膚淺的同情,而是心靈上的顫抖和刺痛。
比起以前的歲月,我和桃花在一起的日子顯得無比飽滿,就像田野裡的沉甸甸的麥穗,讓人踏實和喜悅。微微令我頭痛的是,自從我調入新聞版以來,跟楊曉屬於同一部門,所謂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的接觸更加頻繁了。她屬於那種外柔內剛的女孩,清秀的容顏,斯文的談吐,都給人文弱的感覺,但心裡認準了的事兒,她就會責無旁貸旁若無人去做。在這方面,恐怕很多男性都會自嘆弗如的。
如果她這種性子僅僅止於工作,我只有佩服的份兒,可是蔓延到感情領域,就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了。自從那次西苑進行了零距離接觸,楊曉對我就日益升溫;同處一個部門後,她更是毫不掩飾對我的感情。食堂、過道、辦公室、街上,總之,只要兩個人相遇,她都會纏住我,說一些明顯超越同事關係的話兒。時間一久,報社的人似乎都知道我和楊曉郎情妾意,關係非同一般。
說實話,這讓我非常頭痛。有兩次下班,我剛出了報社大門,周圍的同事們還未散開,她就從後面攆上來,挎住我的胳膊,嫵媚地邀我一起去喝咖啡。看著同事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裡很是窩火,但又硬不下心腸發作,只是藉口另有他事,掙開她的手臂,匆匆打車離去。
然而,生活總是事與願違。
在一個週一的上午,我剛到報社,胡亂整理完畢辦公桌上凌亂的檔案,沏了一杯熱茶,抱著保暖杯一邊等待新聞中心的任務,一邊在為怎樣徹底擺脫楊曉而苦惱。
沒過多久,劉兆老師匆匆走進辦公室,讓我去一趟河北H縣,採訪當地一位海選上來的村支書。他說,這個人前兩年是轟動一時的新聞人物,很多著名的媒體都報道過他競選村官的動人事蹟,我報也在頭版報道過,這次採訪,屬於跟蹤報道,主要是採訪該村官上任以來做出的政績。
劉兆老師交待完任務,拍著我的肩膀說:我們相當重視這個報道,希望你和楊曉能採訪成功——你負責文字,她負責圖片,這都是你們的強項,一定要配合好。
楊曉?我一聽這話頓時傻住,真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的老話,你明明想躲開的人,卻偏偏容易碰到一塊;明明想守在一起的人,偏偏容易分開。
劉兆老師發現我神色有異,就眯起眼睛問我是不是有什麼難處,我慌忙連聲否認了。能調到新聞版,與劉老師的青眼相加不無關係,我又怎能因為感情上的糾葛而讓他失望呢。
同去河北的除了我和楊曉,還有一位姓陸的司機,我們管他叫陸師傅。他是河北人,老家離我們要去採訪的H縣僅有數十里之遙。
車子開出北京城,沿著京承高速疾馳。車上,我昏昏欲睡,坐在身邊的楊曉卻抑不住的興奮,一邊大聲和前座的陸師傅拉家常,一邊緊緊扣住我的手。我掙了兩下,沒掙開,就任由她握著。我跟她,畢竟有過故事,或者說事故。
想不到的是,車子剛過承德就在路上拋錨了。等到我們打電話讓大陸救援的人員來折騰完畢,已經是過了中午。三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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