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名單(第1/4 頁)
在萬金樓三樓的南面隔間,這裡可以遠眺整個萬年縣,新昌坊的樂遊原和進昌坊的大雁塔一覽無餘。
上官念翹領了汝陽王的吩咐把永王帶去雅間休憩,經此一鬧他也沒顏面繼續主持詩斗大會了,但是皇子的顏面還是要呵護,反觀大堂內的詩人們也可盡興鬥詩了,張不良三人則被管事帶到了三樓這隔間。
“元七兄,方才跟你說話的是誰?”張不良詢問道。
“他叫岑參。”孁兒爭先回答道,她當時雖然沒理會這人,但說的話還是聽進了。
“這岑兄是來長安科考的,前些時日我在壽王那裡看到過他的干謁,才華橫溢,性情灑脫,他若參加科考必能進士及第。”元真對這岑參一通褒獎。
張不良伸手入果盤,摘了小串西域提子遞給孁兒,自己又抓了把花生剝了起來,笑道:“有道是文人相輕,元榜眼瞧你這胸襟。”
元真笑著搖頭,隨後望向了欄外,想他因為出生,就算拿到了榜眼又如何?而岑參卻不同,以他的家世只要進士及第,往後官途坦蕩。
從古至今,天下還是士族的天下。
“只是可惜了。”元真忽然嘆道。
張不良和孁兒不知何謂,專心聽元真娓娓道來。
“可惜岑兄方才做了個決定,他說聽了狼兄你的《發客遊》,覺得人生得意須盡歡,所以他想棄了功名去塞外軍旅歷練一番,看看那雄壯山河,經歷那鐵甲礪沙。”
“那不可惜。”張不良微微一笑,他倒是有相反的看法,“功名是虛的,人就該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比如我,有了這兩百金鋌,要是做個簡簡單單的不良帥多好,有元七兄你在,有孁兒在,有酒喝,有水煮魚吃,就好了。”
“好常來這平康坊喝花酒了。”孁兒不出意外地頂撞道。
“喝花酒那就不帶上你了。”張不良調侃道。
“狼兄,你一首詩文價值兩百金,前後都無人能及了。”元真讚道,這在長安確實是一首天價詩了,又感慨道:“在北庭的那會還未見你作詩。”
“那是當然!”張不良微微一笑,悄悄地說道:“我是在新昌坊繡衣衛的四庫紙坊淘了本舊書,裡面寫了好些詩文,我挑了幾首背下罷了。”
“難怪。”單純元真信以為真。
“是難怪了。”孁兒的表情與元真不同,那是妥妥的鄙視。
“元七兄。”張不良突然將身子倒向元真,一臉正色道:“你有沒有覺得,汝陽王太關照我了?”
對於這個問題元真也認真思慮起來,他倒並沒有張不良那般猜忌,只道:“汝陽王平素與太子不睦,他想壓一壓永王自然就站在你這邊,何況汝陽王本就是性情中人。”
張不良還是堅持己見,碎念道:“我總感覺你我今日來這萬金樓也是個局。”
話音未落,上官念翹推門而入,挽著披帛仙氣飄飄,一股體香也沁鼻而來,三人急忙起身相迎,聽她笑歉道:“在永王那耽擱了一會,還望貴客見諒。”
張不良和元真急道無妨。
接著上官念翹又朝元真行大禮,致謝道:“多謝元大人那夜的救命之恩,若無大人及時趕到,我必遭歹人毒手了。”
元真趕忙去扶起上官念翹,但又不好有過多的男女授受,何況這好聞體香也太亂心神,急忙又後退一步臉上羞怯道:“萍水相逢,舉手之勞罷了。”
這時候萬金樓裡的婢女們端著佳餚魚貫而入,上官念翹招呼張不良和元真落座,原本按大唐的規矩,婢女是不可僭越落座的,可張不良卻直教孁兒坐下。
上官念翹看在眼裡立刻喚來婢女添上碗筷,笑道:“張帥可真心疼自家婢女,為她拿了曲水流觴裡的酒,好在作詩一首驚豔全場,今日這詩斗大會,張帥的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