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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安堯把他的猶豫看在眼裡，「十號不行的話，十一號也可以。」

路青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拒絕祁安堯的任何要求，十號是他生日，原本是要在家裡過的，但是……

「如果是十號的話，我可能下午才能出發。」路青說。

祁安堯眼裡笑意更深，「好。」

夜很深了，雙方卻像捨不得睡覺似的。沉默了一會兒，路青說：「明天看到叔叔阿姨……」

「看不到的。」祁安堯打斷，「他們之前就買了初二的機票，打算帶祁妮妮去熱帶旅遊，爺爺這是老毛病，他們會安排人照顧爺爺，但不會因為這個改變行程。」

在金錢方面，祁兼程和田雅琴倒是向來大方。

路青皺了皺眉，作為外人不好多說什麼，但是對自己的父親都如此不上心，那對祁安堯可能更……

「你以前經常捱打嗎？」他想起祁安堯臉上的巴掌印，突然問。

祁安堯說：「還好，我爸不常在家，但他脾氣急，基本一點就爆，我又屬於……」笑了笑，「不太聽話那種，像我哥就沒我捱打多。」

路青嘴角彎了彎，有些心疼祁安堯。

祁安堯說：「你家氛圍就挺好。」

他突然又笑道：「我洗澡出來路過客廳，看到有你小時候的照片，肉嘟嘟的，好可愛。」

客廳的電視機旁是有張路青七歲的藝術照，穿著牛仔背帶褲，小臉兒白白嫩嫩的，眼睛大大圓圓，跟黑葡萄一樣，簡直可愛的不得了。

當時祁安堯正盯著照片瞧，路爸爸發現了，就逮著他聊了一會兒。

路青的心漏跳了一拍。

疏忽了！竟然忘記把客廳的照片收起來。

他腦子不停回想，七歲的自己跟十四歲的自己有沒有相似之處，祁安堯透過七歲的自己會不會聯想到有一個十四歲的小胖子跟自己表白過。

就像是守著一個見不得光的秘密，路青對此事特別敏感。

他好不容易能待在祁安堯的身邊，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也沒關係，他真的很怕祁安堯知道他是誰後，再次用那種噁心嫌棄的眼光看他。

事實證明，路青想多了，祁安堯只記得初中被人當眾念情書的那個小胖子留著鍋蓋頭，戴著大眼鏡，面板還挺白，具體長什麼樣他也沒看清，叫什麼名字也記不得。

而照片裡七歲的小路青是真的好可愛，任誰看到都想去捏一把。

祁安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壓著嗓子問路青：「你小時候，你姐姐和瞿又博是不是經常捏你？」

路青還沒從焦慮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什……什麼？」

「瞿又博，他捏你嗎？」

「捏……吧。」瞿又博只要不發神經搞創作的時候，就挺喜歡搓他臉的，還笑他小胖墩兒，後來路青瘦下來後瞿又博就沒再搓過了，最開始還嘴瓢叫過幾次「小胖墩兒」，漸漸也沒叫了。

黑暗中，路青聽到祁安堯不明所以地冷哼一聲，接著他的臉就被輕輕捏了一下。

路青：「……」

祁安堯的手一捏就滑開了，心想——

好嫩，又嫩又滑。

一個男生，怎麼這麼好摸？

大清早，門外就傳來響動，先是開門聲，然後是說話聲，接著是漸近的腳步聲……

路青剛皺了皺眉，臥室就被哐哐敲響：「起床了！路青！」

這陣仗嚇得路青一個激靈，他驀地睜開眼，與同樣被驚醒的祁安堯四目相對。

兩人被子還是裹著自己的被子，只是不明白怎麼睡著睡著就捱得那麼近，路青微微仰著頭，視線裡的祁安堯真的就是男友視角，輪廓分明，眉眼原本藏著被打擾的不耐煩，結果他一看清楚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