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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德沉悶的坐在榻上一聲不吭,旋即抬頭問道家僮,「訊息可屬實?」
「回阿郎,本家來的訊息,千真萬確。」
李昭德抬起手撐著額頭,臉露愁容道:「這婚是我開口提的,突然退婚豈不是毀約無信麼,蘭陵蕭氏在關隴與山東皆有聲望」李昭德既不想得罪蘭陵蕭氏,可又不願自己的兒子被人詬病娶婦不德,「若是蕭安介識趣,主動來退婚,兩家倒是可以繼續修好,否則這過河拆橋」
「什麼是過河拆橋,我們家又不欠她們蕭傢什麼,是她們的姑娘自個兒不守婦道,按大唐律令,有婚約在身而與他人相會者便要聽坐,更何況是私通,二郎不是在長安麼,把二郎喊回來問問不就行了。」
李昭德很是無奈,「二郎鍾意蕭兄的七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與吳國公的定親剛退二郎便央著我去給他提親了,這孩子素來無求。」
婦人不滿道:「那也不能拿仕途開玩笑,吳國公因一個名字而獲罪,差點滿門抄斬,若日後有人拿出此事做文章,二郎又該如何應對?」
李昭德再三思索後,「先將二郎叫回神都來吧,之後的事」
「阿郎,太府寺少監蕭安介來訪。」家僮入內通報導。
李昭德看了一眼妻子後連忙起身,「快快請蕭少監進宅。」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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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風吹向長安城,城外黃土揚起的風塵自春明門湧入城中,馬蹄踩著路面上夯實的細沙一路奔向親仁坊。
一群傳短褐的家僮將蕭宅團團圍住,為首的人朝蕭婉吟叉手道:「請姑娘隨小人們前去洛陽。」
「是阿耶讓你們來的。」
「是。」
蕭婉吟抬頭望著坊中一處樓閣的出簷,眼裡充滿了猶豫,見姑娘似不願家僮便逼近一步道:「七姑娘的婚事家主已經親自到李中丞家中退了,家主在洛陽身居要職脫不開身,便只好請姑娘親自前去說個明白。」
「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小人們就在宅子門前候著,官道不太平,所以家主安排了人護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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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橫貫整個洛陽城將其一分為二,南市靠河岸的攤販吆喝著買賣,「魚繪,新鮮的魚膾勒。」
「蕭少監這邊請。」家僮領著深色緋袍進入李宅。
李昭德走出中堂抱拳趨步相迎,「蕭少監怎麼有空親自登門了。」
「李中丞。」蕭安介拱手道。
李昭德見蕭安介帶著前幾日下李家下聘時的聘禮登門,便故作疑惑道:「蕭少監這是?」
蕭安介嘆道:「小女鬧出了這樣的醜事,蒙李中丞看中,但令郎前途光明,御史臺作為法司,豈可因婚事而耽誤讓李中丞一同蒙羞。」
李昭德揮了揮手,「哎,此事尚未查清,只是些聒耳的流言,以七姑娘的出身,怕有不少人家覬覦,許是遭了有心人的陷害。」
「李中丞不必寬懷某,這聘禮就先歸還,等風聲過去,聖人與皇太后殿下哪裡還請御史臺多多擔待。」
正中下懷的李昭德半推半就,最後笑著拱手道:「下官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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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晨回去之後便染上了風寒,加之外面的指責與議論聲接連不斷,楊氏便喝令她好生靜養不許離開房門。
小環將從東市上聽到的訊息帶回家中,「郎君,您確定要聽外頭的傳言麼?」
「挑重的說。」王瑾晨將手裡抱著的手爐放下,端起一碗茶湯輕輕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