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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口中卻並不是這麼說的:「取生靈之魂,引為殺伐之器,當真是有違天道,手段兇殘!」
沈灼要是要臉,就該知曉自己是怎樣的罪大惡極。她應該跪下來懺悔,知曉自己身負罪孽。
從前的沈灼,自然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如今的沈灼,自然是新的沈灼。
她內心給自己打氣,突破自己,放飛自己!
昨日不要太老實,老實人要臉,容易吃虧。
紀雪君非要演,沈灼也被迫加戲。她一臉悲天憫人之色,認真臉:「白魅乃是幽冥界少主所煉製,這實是一樁悲慘之事,而我對他也心存聯絡。此物雖邪,然而只要持身者正,未嘗不是對怨靈一種安撫。我以善心渡之,天長日久,也許便會消去這魂煞的兇戾之性。到時候再將其驅除,便會容易得多。」
這幾句話,是上清界仙主跟沈灼打太極時候餵的毒雞湯。
那時候沈灼想要仙主解決一下實際問題,結果仙主給她餵這個。
廢話一堆,暖人心脾,可是卻一點兒用也沒有。
不過仙主雖然不解決問題,說話水平是由的。沈灼反手一個活學活用,一臉坦然。
紀雪君冷笑一聲:「如此言語,不過是推搪之詞。一個人若真無心沾染邪術,怎會找這樣子的藉口?」
沈灼敏銳的察覺到掐點,頓時也跳起來:「此話乃是上清界仙主勸慰之詞,那時我請仙主替我祛除魂煞,仙主便如此言語。紀雪君,你大逆不道,居然指責師尊是推搪之詞!」
紀雪君為之語塞!
沈灼:「當初容滅當著你們上清界修士殺人煉煞,上清界上上下下,沒一個人跳出來阻止,如今卻來怪我這個被廢了內丹的女修。這可真是無恥之極!」
這顯然又是一句大實話。彼時上清界的修士清貴無比,卻終究不過是冷眼旁觀,並無阻止。
沈灼話一出口,也是為之一怔,只因為她忽而自己開解了自己。
在自己為之痛苦時候,上清界修士個個堂而皇之指責自己消費死去魂煞。她有良知如此自責,可那時候上清界修士又有幾個出面阻止?甚至容滅煉化了白魅之後,這些修士連罵罵容滅也不肯。
沈灼想,我真傻!
紀雪君一番為難,反倒讓沈灼想得通透一層。
她眼神更增一分清明,曾有的軟弱便少一分。
明撕原來並不能自保,可只要不死,卻能使得沈灼一顆心開始微微發熱。
「故而我定會尋覓機會,解除契約,還白魅自由,使他不必再受人驅使。此刻白魅助我入秘境,自然是與我合作,欲圖解下他之契約,使其重獲新生。」
這些話,沈灼倒是語出肺腑,並無虛假。她確實這麼想的,如此真心認為,只盼能解除禁制,自己可以得享安寧。
沈灼還輕輕側頭,對著白魅說道:「是不是,白魅?」
白魅瞧著眼前這道倩影,卻如出水芙蓉,甚是俏麗。沈灼被挖了丹後,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面頰一向蒼白雪潤。可是如今,這張俏麗芙蓉面也增了幾分淺淺的緋紅。
白魅喜歡看看花,吹吹風。可這一刻,卻覺得眼前女郎甚美。
平心而論,他並不想走。
留在沈灼身邊養老,被召喚出來殺殺人,似乎也不錯。
可他知曉自己若這麼說,沈灼一定會不快,他自然不能讓沈灼不開心。
白魅唇瓣微動,將到唇瓣的主人二字生生嚥下去,結結巴巴的說道:「阿,阿灼,你說得對。」
沈灼驀然嫣然一笑,淺淺笑意凝結於眉間化為星辰光輝。
這縷笑容是真心實意,發自肺腑的。沈灼本是個美人兒,可修士界女修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