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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此刻那些人知曉又如何?魔界修士或者妖域少君而言,自然絕不會在意所謂的排除異己之事。
可保持清貴人設,自然也有草人設的妙處。
身處這殘忍的修士界,在大家內卷日益嚴重時候,這個世界修士也會疲憊和累。紀雪君就要做黑暗中的光!
紀雪君的手指之中,已經有了一片小小紙人,上面有刺客的生辰八字,還有那麼一滴魂血。
似她這般謹慎之人,自然想過失敗之後怎樣善後。
只要紀雪君輕輕催動這個紙人,就能將這刺客剷除。可紀雪君的心裡面卻說不出的焦躁難受,她一向不喜歡用親手殺人方式來剷除異己的。縱然要這個人死,紀雪君有許多種辦法,是完全沒必要自己動手。
要她殺人,是證明她失控,證明她無能。
沈灼,她真是討厭之極!
要暴力剷除沈灼,已經打擊到了紀雪君的自信,現在還要紀雪君殺人滅口。
那刺客竭力不去看紀雪君,卻仍然禁不住掃了紀雪君一樣。
事已至此,紀雪君臉上神色還是那般溫柔、悲憫。
一個人心存殺人之意,臉上卻猶是菩薩之態。
那刺客頓時心中一怔,熱血翻騰。
他忽而眨眨眼,對沈灼展露可憐之態,一副願意向沈灼招認的樣子。
沈灼便讓白魅解除對方部分禁制,此人猶可說話,卻不能向自己動手了
刺客驀然咬住了舌頭,吐出了一塊肉。沈灼也沒瞎科普,紅魔花頓時飛快掠來,千道萬道紅絲掠來。
秘境中植物就是生得快,伴隨那等滋滋之聲,一朵朵鮮花花朵兒就在男子身上綻放,使得他化為一團空殼。
紀雪君袖中紙人已經化為碎片,她雖然已經安全了,心中卻無邊懊惱!
在刺客自盡之前,她已然催滅紙人,殺人滅口。
那刺客必有所感,臨死之前心中也不知曉是什麼樣的感受。
她已經被情緒擺布,喪失了判斷力。否則自己定會知曉那人本是自己的信徒,一定肯為自己去死,拜倒於自己羅裙之下,雖萬死也不悔。
可是現在,紀雪君只有滿腹的懊惱。
而這一切,自然都是沈灼的錯,沈灼打擊了自己信心。
沈灼面色不變,心中卻生出一抹恐懼。當年她穿越到這個世界,踏足修行一途,花了許多功夫,讓自己看到各種死人不至於生懼。
不過現在,這個刺客好像是因為自己逼問而自盡的。
沈灼自然知曉這不關自己的事,心中卻滋生與理智無關的涼意。不過她秀麗臉頰之上,可沒展露半點。
四周都是豺狼,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撕了個粉碎。
正在這時候,阿淵伸出手,將沈灼的手掌握一握,再鬆開。
不知怎的,那片刻暖意卻也是令沈灼放鬆下來。
紀雪君的目光也落在了阿淵身上。
她想起沈灼因為陸音而絕望的樣子,那般情態還當真令人覺得愉悅。如今紀雪君也想將這份愉悅再體驗一次!
沈灼顯然擁有了新的心理支柱,就是眼前這位戴著面紗修士?如無意外,紀雪君已經猜測出她是誰了。
這個時候,她聽到沈灼向自己質問:「紀仙子,為什麼隨便一個修士,就有如此符篆?我還以為除了上清界,沒人這般豪氣。」
沈灼開始瘋狂暗示。
紀雪君沒理睬她,直接朝著阿淵說道:「這位仙友倒是修為精神,十分出色。你如此氣概,自然不是默默無名之輩。若我猜得沒有錯,你便是曾經的天劍門首席弟子李靜月,是不是?三年前,因天劍門和蒼龍界生出嫌隙,故而你前去行刺魔族軍師明無色,從此滯留蒼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