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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雪君欣賞著沈灼面頰上怒意,卻忽而輕輕嘆了口氣:「可我沒想到,師弟會為了我這麼做。若我那時知曉他會那麼做,必定會加以阻止,我並不知曉他會待你那麼狠。」
那時候紀雪君確實沒吩咐蕭雪元。
紀雪君眉宇間神色也浮起了一抹無奈:「我以為師弟必定著緊你,也沒想到他會為了我這樣子待你。阿灼,你要什麼補償,但說無妨。」
她的婢女流螢在一邊開嘲諷:「仙子何必操心,阿灼這份犧牲,必能從聖子身上討回來。清音殿一向很窮,裡面也沒有一個聖子,只怕給不起阿灼想要的。」
言下之意,沈灼給丹竟成了討好蕭雪元的手段。
上清界上上下下,沒一個人覺得紀雪君有虧欠沈灼。
沈灼讓自己握緊的手掌放鬆,手指頭一根根的鬆開。
吵架不是這麼吵的——
她手指頭漫不經心繞了頭髮,又輕輕鬆開。
「紀仙子又不是故意的,怎能要紀仙子的補償——」
說到了這兒,沈灼又嘆了口氣:「只是還盼紀仙子愛惜自己,不要明知不敵,卻為了聖子前去挑戰。否則下一次受傷,不知道紀仙子哪裡去挖丹?」
流螢頓時呵斥:「沈灼,你好生無禮!」
紀雪君輕輕一揮手,阻止流螢說話:「阿灼,聖子實力事關上清界未來,你豈可如此狹隘?你當真以為,我那種種舉動是出於尋常女子爭風?我之心思,你自然不會明白。」
紀雪君總是這個樣子,她總是那樣兒的高高在上,一副你難以理解我的層次模樣。彷彿她多跟沈灼說一句話,就是對沈灼的莫大恩賜。
沈灼也輕輕嘆了口氣:「當初聖人之境的仙主前去挑戰金烏神鳥,卻也無功而返。紀仙子對聖子可真是深情厚誼,修為未達聖人之境,居然也去挑戰金烏鳥,誰聽了不說一聲情深意重呢。」
從前這個世界修士,若能修至聖人之境,已到這個世界武力值的天花板。故而聖人之境修士也不是大白菜搞批發,數來數去也只有十多位。紀雪君不過初窺半聖之境,自然及不上李悲風和蕭雪元的戰鬥力。
不過這幾年整個世界開始發生異變,不斷有強而有力力量灌入這個世界裂縫。
所謂力量裂縫,便是這個世界時不時開啟的秘境之地。
七年前,萬幻妖域女王歸來,得返上古大修實力,重啟太荒之境修為。在此之前,世間已認定太荒之境修為不過是傳說。
三年前,蒼龍界明無色也借著秘境升級。
這個世界變了,上清界一下子很有壓力。
故而紀雪君所為雖然魯莽,竟也沒太多人懷疑。若能取得金烏鳥的火源,對蕭雪元身軀可是大有裨益。
唯獨沈灼心生懷疑,凝視著眼前這道如雪倩影:「換做旁人,我會以為她衝動、魯莽。可這個人是紀仙子,我卻覺得她是故意的。其實我只是上清界的一個小弟子,不明白紀仙子為什麼要針對我。這其中,有我不知道的隱情嗎?」
她沒有暴跳如雷,反而認真分析,竟讓紀雪君如芒刺在背,生出要將沈灼拍死的衝動。
可就像沈灼說的那樣,紀雪君其實是個極冷靜的人。
紀雪君美麗的臉頰可沒有一絲惱意,嗓音如玉石輕擊,煞是悅耳:「本界榮耀皆繫於師弟一身,豈如你所想,這其中有什麼爭風吃醋的算計?」
說到了這裡,紀雪君美麗的面頰似也有淡淡不耐,彷彿不願意再和沈灼爭執下去。
流螢冷笑:「世間的雀鳥,不過以叫聲悅人,怎會知曉鴻鵠之志?」
流螢眼角餘光輕掃,窺見兩道身影,驀然唇角帶笑。
與沈灼交好的陸音已然是仙主身邊近侍,想來也會有一番前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