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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隨便一個下界女修,都可以隨便染指紀仙子的東西,那麼上清界的人就會覺得她這位仙子沒什麼了不起。
如果讓沈灼上位成功,那麼沈灼就會是上清界新的傳奇,將她紀雪君襯得黯然失色。那些下界俗修更會氣焰囂張,覺得上清界出身修士沒什麼要緊。
蕭雪元從來不會真正體諒她這個師姐。萬一有個下界出身的劍修比蕭雪元修為更強,甚至更得沈灼的歡心,蕭雪元是否會覺得這無所謂?哼,紀雪君可是見多了因嫉生恨相互殘殺的師兄弟。
說到底,這場戰爭只屬於紀雪君自己,沒人可以幫她。
死了也好,是沈灼自己去死的!紀雪君眼裡蓄滿了深深冷意。
她這位仙主之徒,生來便是六陰絕脈,就算以上清界的藥物溫養,此生也只能是半聖之境了。所以她的尊貴也必須得有別的東西加持!天賦所限,紀雪君可沒有太多的選擇。
就在這時,紀雪君耳邊響起了簫聲。
那簫聲輕柔的迴蕩在紀雪君耳邊,聲音不大,卻充盈在荒野之上。只是簫聲是哪裡響起,紀雪君卻分辨不出來。
是白日裡那位以簫聲逼退紅潮的修士?不知怎的,紀雪君心尖微微一動。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對方的神秘總是誘人遐思。一時之間,紀雪君覺得如若自己當真見到對方一面,說不定反而不會有這些微妙情緒了。
好奇是最誘人之物。她對蕭雪元這個師弟,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蕭雪元太淺了,他雖清冷,心思卻一下子可以看清楚。那麼對於紀雪君這種深沉的女人,就失了那麼一些吸引力。說到底,她只是把蕭雪元當作自己所有物,不允別人染指而已。
此刻沉入水中的沈灼,眼皮卻微微一顫。
天色將晚,太陽最後一抹餘暉就此輕輕的抹去,河面浮起的透亮胭脂色也漸漸淡去,只餘淡青色的水光。
脂色盡褪,天地間的景色化為一副水墨畫。
唯獨幽幽的簫聲,如此輕柔的安撫這流淌的河水。
一些記憶也湧上了沈灼的腦海。
那時她輕輕和少年貼臉,說要隨他一道死去,想要成就一段美好而純粹的愛情。
少年手指輕輕夾起沈灼的一縷髮絲,湊到唇邊吻了吻。
「你這麼說,我自然很感動,不過那也用不著。算了,我死了後,我瞧我的小娘子還是早些改嫁,別總是惦記我。但你這輩子都念著我,以後你跟別人在一起,我仍是你心裡面最美麗的白月光。哈,到時候氣氣他也好啊。」
那時沈灼氣得想要錘他胸口,自己跟他說那麼感人肺腑的話,他卻仍然不正經的開玩笑。
沈灼手指戳這個壞蛋的胸口:「我怕自己移情別戀,萬一你活過來又怎麼辦?」
他便拍拍胸口「無所謂,我是可以大度,就怕他不肯。到時候,我們可以說服他。」
這個問題,也是可以解決的。
這種不要臉的話,他也可以說出來,虧自己一開始還把他當作個正經端方的小哥哥。
她真是瞧走眼了,沒瞧出對方無恥的本質。
他也總是很愛笑,就算將要死去,也不帶絲毫愁苦之色。其實死去的人,很難再活過來。
阿灼,你要好好活下去。
那才是對方心裡面的話。
阿灼,阿灼,你一定要笑著,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你便要這麼放棄了嗎?
此刻水中的沈灼驀然睜開了自己的一雙眼。
她已經吐盡肺部的空氣,因為失了丹也沒辦法在水下吐納調息。不過只要她情緒有所波動,就可以驅動一物。
只要她的心不像是一灘死水,稍有波動,足踝上的凝音鈴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