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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姑娘練過武,伺候方面定然是沒有從小跟在身邊的婢女得利的。而且培養起來也比較困難,留在閨中伺候人太過屈才了。
這兩個姑娘一個叫白蘺一個叫於茱,兩人都能自小習武,身手不錯。
長蓉不放心,細細的叮囑著:「往後,你們便是這裡的一等婢女了。小公子異於常人,你們要多注意些。」
白蘺、於茱點頭應是。
長蓉細細的交代過後,就站在了一邊,讓兩人去給小公子更衣。
司馬靜雖是個狂傲自大的,卻也自律的很。每日卯時必定起了,練劍過後便會隨手拿兩卷書,喝杯茶休息等著早朝。
然而,換了個身體,睡眠也變得不一樣了。
已經卯時一刻了,司馬靜還睡著,直到被婢子叫醒。
「小公子,該起了,今天十五,按例要去老夫人那裡請安的。」長蓉道,又匆匆的讓人拿來衣服,就要伺候小公子穿衣。
司馬靜脾氣本就不好,平白無故的被人吵醒,然而就見房間裡站了一屋子的人,嘰嘰喳喳的說要給誰請安。
一句「放肆」就要脫口而出,就先被他忍耐了回去。
他掀起了被子,跳下了床沿:「我自己穿。」
長蓉知道這些日子小公子不張從前那樣傻了,這幾日都學著自己穿衣,於是就讓人將衣服拿了過來。
等洗漱之後,司馬靜就看到楚玉嫏已經站在廊下等他了。
那身影被對著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白牡丹紋襦裙,背脊筆直修長,柔順的長髮披散腰間,束腰繫著紅絡子白玉環佩。
氣質冷清,儀態舉止端莊。世家夫人小姐吹捧她極有世家典範,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姐。」長蓉和婢女們行禮。
楚玉嫏轉過身來,看到稚兒已經穿戴整齊,正看著自己,臉上的神色便柔和了起來。
「稚兒,過來,咱們去給祖母請安。」
待在楚家的每一天,都在重新整理司馬靜的底線。他將怒意藏起,面上保持著孩童般的天真之色,走向了楚玉嫏。
爹都叫了,阿姊也叫了,還怕多一個祖母嗎?
他在心底反覆說服著自己,確保表情上不會出現什麼錯誤。
從前他還只是皇子時,父皇就教導他,為君者要喜行不露於色,將想給別人看到的表情掛在臉上,這會有很多用處。
司馬靜一向驕傲,不屑於隱藏情緒。
對於他來說,這底下的人各個都是人精,都會根據他臉色辦事,如有讓他不滿的,直接換掉就是了。壓根沒有那些個彎彎繞繞。
他想奚落誰就奚落誰,他想懲治誰就直接動手。他是君,其餘人都是臣,君要做什麼,臣謝恩的份,連絲毫怨言也不能有。
有人不滿他又如何?天下間除了他父皇,有人能動得了他嗎?
他驕傲了二十年,從未隱藏過什麼情緒。然而從前所學的帝王之術,卻在成為楚稚後用了個全套。
或許老天也看不慣他這一路來的囂張,想要讓他對著最看不慣的人屈膝,折了這一身傲骨。
為了他的一世英名,他只能暫且忍耐。
然而,就算是給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在他跟著楚玉嫏踏入國公府的正院,看到迎面走來的楚國公時,內心還是有一瞬的崩塌。
然而他忍耐度好的驚人,迅速又恢復了表情。
「祖父萬安。」楚玉嫏屈膝一禮。
楚雄是穿著一身玄色騎裝,腰間還別了一把短刀,雖然頭髮已經半白,但是看著仍舊是精神抖擻的樣子。
朝堂上一向肅容頑固不化的老頭子,在家中威嚴也絲毫不減,他點頭,看向了楚玉嫏身後的披著楚稚皮的司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