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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見過殿下這般,若是在從前有人告訴他,殿下會為了一個女人宿夜買醉,只敢駐足門外,遠遠的觀望,連殿門都不敢踏入。
他一定會覺得荒唐極了。
蒹葭宮中,寢殿內。
楚玉嫏的手忍不住動了動,長蓉睡得淺立刻便驚醒了。
楚玉嫏眨了眨眼,將手裡頭的書信捏的更緊了起來。
她看向長蓉,問:「現在幾時了?」
長蓉趕緊道:「現在不過卯時一刻,時間尚早,娘娘昨夜都沒怎麼好眠,現在不如再多睡一會兒。」
楚玉嫏覺得頭暈的緊,便按了按額角,問:「昨夜太醫可有說什麼別的?」
長蓉搖了搖頭。
「罷了,伺候我更衣吧。」
那一晚上的噩夢,叫楚玉嫏再也沒有想睡的意思,她還惦記著昨晚的事。
「等將給我母親整治的大夫找到了,便不要耽擱,立馬帶他來見我。」
長蓉知道此事對小姐的重要性,趕緊應是。
楚家的暗衛辦事情是快的很的,沒過兩日,便有了訊息。
珠簾後,楚玉嫏看著跪下階下面容蒼老的老大夫,確實是熟悉的模樣,只是十年之久,原本就有些老態的老大夫,現在整個頭髮鬍鬚都已經是花白的了。
「你就是魏大夫?」
那老大夫哆嗦著應是,突然被人從養老的家鄉帶
到這尊貴的地方,他整個腿肚子都在抖。他們做大夫的這一行是極其危險的,誰知道經他們手的病人什麼時候就死了,運氣不好還得被人倒打一耙。
要是一般人家也就罷了,官司糾纏還能使兩個銀子了事,但是這招惹的可是東宮啊,天下第二尊貴的地方。
這可是東宮啊,何等的富貴。他也不知道當年診治的人中,還有人能有這等風光。
「免禮吧,蘇芷賜座。」楚玉嫏聲音淡淡的。
「謝娘娘。」老大夫趕緊恭敬道,心下卻是鬆了口氣。這位娘娘看上去,應當不是來找他茬的。
「長蓉,你把當年本宮母親的那些資料都給這位大夫看看。」楚玉嫏找不到當年娘親的那些藥方了,
長蓉應了是,就將那疊紙送了過來。
老大夫接過紙,手開始抖起來。
當年楚大夫人的身體,他是治不好的,只能儘量緩解。本想找的時候就請辭脫身,結果卻不想這楚夫人突然就墜了樓身亡了。
這下事情就與他沒有關係了,但是他心裡是知道這楚夫人墜樓的原因的,那位夫人可是個惜命的,望著也不像傳聞中那樣對丈夫一往情深,哪可能那麼容易就自盡了。
只是那心疾是遺傳,老大夫當時就注意到,那位年紀尚且不大的大小姐,很大可能也是跟她母親一樣的症狀。他不想在招惹進這些事情中,就從楚家請辭,然後離開了。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想到,當年那個小姑娘如今又找上他了。
他沒敢再隱瞞,就將事情和盤托出了。
楚玉嫏心中震了震,鼻子一酸,幾乎要流下淚來。當年的事情,雖然她從沒說過,但一直猶如一根刺紮在她的心臟的深處。
她在內心質問著母親,為何要拋下她和稚兒。一邊又在內心為她開脫,將事情都算在了父親的頭上。
她學著乖巧,學著如何討長輩的歡心,學著多學一些東西,好讓自己有更多的價值。
心裡自此後卻再沒有一絲半點的感情,所有的感情都留給了稚兒,因為稚兒需要她,稚兒只有她了,稚兒會一直依賴著她,不可能會拋棄她。
那日在星辰樓上暈倒,她便知道當年母親的事可能也是如她這般,如今得到了證實。
她捏著帕子,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