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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嬤嬤道:&ldo;四老爺好宴客,四太太尋常是不管的。這回四老爺不信自己那五千兩都花淨了,非說是四太太……所以才鬧了起來。&rdo;
老太太問:&ldo;那到底花淨了沒有?&rdo;
韓嬤嬤道:&ldo;當日各位老爺們支取剩餘的銀子,四老爺那裡扣除了春上幾回迎春宴、送春宴,就只剩下兩千兩不到。領了銀子之後,四老爺又在新開的鴻賓樓宴請了幾回,這麼一來,約莫還剩下四五百兩的樣子,這回辦賽馬會,光定下的戲班和問人借租來的良馬騎師就得五百多兩……&rdo;
老太太一拍桌子:&ldo;敗家子!&rdo;
眾嬤嬤都不說話了。
這日四老爺從外頭回來,剛進二門就見魏嬤嬤同韓嬤嬤在那裡立著等他,心知不好。只好愁眉苦臉地跟著去了頤慶堂。
四太太聽說了又擔心老太太罰四老爺罰得太厲害,叫他丟了臉面,遣了好幾回人去探看。待四老爺一走,趙嬤嬤就把四太太不停遣人過來的話兒說給老太太聽了,老太太又好氣又好笑:&ldo;我替她撐腰出氣,她倒心疼上了!&rdo;
這事兒經了幾個院子,自然瞞不住了,一時成了底下人嘴裡的新鮮事。都曉得四老爺花錢如流水,不上半年就把自己的年例花光了,還去勒掯四太太。只那賽馬會卻沒叫他丟臉,仍是風風光光辦了一回。眾人便猜是四太太貼補了四老爺,這話兒聽著可太新鮮了。
這府裡如何訊息亂飛,越苭是一概不知。她倒是給越荃寫了許多信,卻一封也沒得寄出去。每日裡自有人送來三餐飲水,旁的一概沒有。連梳頭洗漱都是大太太身邊的嬤嬤過來伺候。‐‐自大太太知道她遣了身邊伺候的人去求了大老爺,便連玲瓏幾個都給帶走了,交給了嬤嬤們叫重新調教調教。
開始忍了幾日,之後忍不了了便鬧,再發現鬧了都沒用後她才真有些慌了。可越苭也是硬脾氣,雖心裡發慌了,也不肯面上現出什麼來,尤其邊上樓裡還住著越縈,不想叫人再多看笑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越苭覺著自己都快要長鬍子了,這場嚴懲才算了結。
可這一走出去,不是晴天好日,卻是烏雲壓頂。
原來之前越荃來了書信。
大書院裡,一到暑天就加了暑歇,沒那麼些課了。趁著這時候,有些書院就會辦&ldo;書緣會&rdo;,請一些尚未參加春考的學子來書院裡遊賞。時日有的長有的短,都沒定數,一般都是給自己附學裡的弟子的。
今年恰好天香書院也要辦書緣會,越荃想法子弄了一張帖子,就特地寫了書信回來,想叫越苭過去,到天香書院住一陣子渡夏。
卻恰好出了越苭同柳彥姝爭執之事,大太太氣狠了,就叫越縈收拾了行裝帶上大太太的親筆書信帶齊伺候的人手,登上了去西京的車船。越苭在屋子裡關著,又沒了給通風報信的人,自然分毫不知訊息。
等她一出來,才知道事情始末,氣得眼前發黑。可當著大太太的面,她又不敢像從前那般肆無忌憚地發作了,只好生忍著,回到屋子裡把床上的東西扔了一地。
為什麼扔床上的東西?軟和,沒聲響,不驚動人啊!
大太太聽了她在自己屋裡的所作所為,嘆氣道:&ldo;知道忍了就好。&rdo;
到了夜裡,越苭怎麼也睡不著,略迷一下就又醒了,心裡跟油煎一樣。如今她唯一的期盼就是越荃,她盼著越荃看到去的不是自己就不接待了,或者為了給大太太面子,隨便尋個地方叫越縈待幾天就給送回來。
‐‐天香書院,她才是除了自家姐姐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