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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能從何謙的遊刃有餘之中判斷出對方情感經驗應該比自己豐富,但畢竟何謙對他、對朋友都很好,幾乎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也沒有什麼揪著不放挑刺兒的機會。
什麼啊,結果自己從頭到尾只是被何謙遛來遛去的嗎?
而且對方也沒有多費心思確認過他的性向,好像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了。
憑什麼啊?
話說回來,他和藺逾岸床倒是上過兩次了,會卻一次沒約過。兩人要麼在家做飯吃飯,要麼在開車坐車,唯幾次單獨出門的場景就是逛超市,或者來不及做飯時選擇外食。
話說,逛超市算約會嗎?不算吧,這又從上床一躍跳到老夫老妻節奏了。
哦,對了,唯一有那麼一次,情人節的時候,藺逾岸拽著自己散了一圈兒步,還誑自己在全年溢價最高的一天買了玫瑰送他。
也不知道那束花活了多久,聞一舟思維跳來跳去的。
不過,當時藺逾岸已經決定了等自己演出後就消失不見嗎?那麼他彼時死乞白賴地要那束花的當下,又是怎樣的心情?
不行不行,想著想著就開始同情那隻壞狗了,我可還沒疼過勁兒呢。
聞一舟雖然這樣自言自語著,但還是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走到房門口,緩緩地拉開了一條縫,迎面對上藺逾岸的臉。
聞一舟:「……」
聞一舟:「你嚇死我了,大半夜站這幹嘛呢?」
藺逾岸低著頭,月光照不到走廊,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睡不著。」藺逾岸說。
「哦,是嗎?」聞一舟冷漠地說,「別擋道,我要去喝水。」
藺逾岸身形晃了晃,卻並沒有馬上挪開。
「幹嘛呀?」聞一舟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對方不但紋絲不動,還一把捏住了他的手。
聞一舟瞬間精神了:「幹什麼?」
「你可以親我一下嗎?」藺逾岸問。
聞一舟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想要若無其事地把手抽出來,失敗了。
「晚安吻。」藺逾岸說,「我想要。」
聞一舟於黑暗中瞪著他,試圖判斷他到底有什麼險惡用心,還沒想好回復什麼,對方卻又放開了他的手,嘴裡咕噥道:「算了吧,親了更睡不著。」
於是聞一舟反倒被晾在走廊上,看那團高大的黑影晃進次臥並且帶上了門。
他昏頭昏腦地往廚房走了兩步,左手拿杯子,右手握水壺,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不想喝水,只是隨口瞎說的。
「這都什麼事兒啊!」
次日清晨,聞一舟醒的很早,倒不如說他睡得很淺,稀里糊塗地就到早上了。
他聽見客廳有一些微弱的響動,於是難得沒有賴床,迅速地爬了起來。
他推開門朝外瞧了瞧——客廳的窗簾已經被全部拉開,陽光大方到近乎奢侈地鋪滿所有空間,金黃金黃的,空氣中還有細小的浮塵在飄。聞一舟回頭看了看,也把自己臥室的窗簾一口氣全部拉開,開啟陽臺門,將所有清晨的朝氣和生機全給放了進來。
「穿件衣服再開窗。」藺逾岸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聞一舟回頭去看,這人穿著簡單的家居服——灰白色的棉質t恤和萬年不變的運動褲,卻把面料都撐得十分飽滿,不得不承認還是有點賞心悅目的。
聞一舟鼻子動了動:「你做了咖啡嗎?」
藺逾岸點頭說:「嗯。」
聞一舟下意識問:「你不是不喝嗎?含咖啡因的東西。」
「你記得啊,」藺逾岸瞧著有點開心,「給你做的,我喝牛奶。」
聞一舟不滿地嘟囔:「前天才說過的事情有什麼好不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