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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妥,也無此必要”,她的回答很乾脆:“從前大家都是各為其主,他皇上和鍾離大哥也本沒有什麼私怨,想來應該不會苦苦相逼吧!再說,他主要是對你不放心,鍾離大哥不過是個由頭……”她果然是沒白關心政治。
“你說的也在理兒,不過鍾離大哥可不同於別人,他當初可沒少讓皇上吃苦頭,而且他如今在咱們楚人中尚具有莫大的號召之力,所以皇上自然對他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後快。我就怕大哥連累咱們啊,如此對誰都無益不是?”
“啊——?你怎麼可以講出這種話來呢?若是沒有大哥,能有你我的今日嗎?還說什麼連累的話?再說,你還能安排大哥去哪裡呢,這天底下都是他皇上的眼線,只有咱們這王府裡最安全……”
韓信開始默然了,他覺得她竟然為了保全一個鐘離昧的性命而不惜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搭進去,這的確有些說不過去,說白了她就是隻在為他鐘離昧著想。雖然人就應該以義氣為重、不惜捨生取義,可是面臨如此重大的生死抉擇,英喬的問答竟是那樣乾脆,這即讓韓信真的很不受用、很不舒服了。而他平常也不敢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平生第一次,他開始充滿了一種對英喬的不信任感。他分明已患上了精神妄想症,而無法自拔;愈是壓力重重,他便愈發找不到自我……
時間已經非常得緊迫了,根本沒有多少日子再容許韓信細細思量,劉邦那邊已經派了好幾波人馬來催促他到雲夢澤面見聖駕了。如果不去,豈不更加表明自己的心虛?
昏亂之中的韓信只好把鍾離昧給偷偷地召進了一處私宅,想探探他的主意。而當鍾離昧走進去時,他就感到今日的氣氛很是有些不同於往常,且不說那幾十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已把裡面圍得水洩不通,更有那韓信的兩位心腹申龍和甘陽也不似從前那般含帶友善的笑意了。但他又不能不進去,那可是自己患難多年的兄弟啊。
鍾離昧坐定,韓信接著就頗有些心虛地問他道:“鍾離大哥,近日皇上巡遊雲夢之事你應該也知曉了吧,他幾次召我去見駕,分明有疑我之心。我這去是不去,大哥就幫我拿個主意吧。”
“我為兄弟計,兄弟當不可輕去。那劉邦本非什麼良善之輩,他既疑兄弟,兄弟當有所提防才是……只要穩住咱楚地,他劉邦就動不了咱,你我兄弟聯手,還愁大事不成?!他劉邦若不派大兵來攻咱,那咱們兩相就各安無事,否則就讓他有去無回。這天下可不只是他劉家的……”
“大哥所言甚是,不過和皇上為敵畢竟是不好吧,躲得過今日,又躲得過明日嗎?再說皇上身邊也是賢士、猛將如雲,他會眼睜睜地看著咱楚地割土而治、養虎自遺患嗎?皇上可也是咱們楚人啊,到時難免兵戈再起,累及無辜,你我兄弟又於心何忍?”
“連累無辜?就算是這樣,那罪過也該由他劉邦來承擔。”
“話是這樣,可那到底是下下之策,咱們兄弟還當做出一點犧牲才是……大丈夫敢作敢當,何必累及無辜……”他竟最後狠心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而到這個時候鍾離昧才有些明白——原來,他的韓信兄弟竟是想拿他來息事寧人啊!他是個直性子,那臉色一沉,便說道:“我明白兄弟的苦衷了!不過兄弟還當明白,如今他劉邦之所以不敢放手來*兄弟,還是因為忌憚我鍾離昧在兄弟這裡!我鍾離昧一天不倒,那楚國大好男兒們的心還是向著咱的②……若是兄弟想要把我獻給他劉邦以邀媚取寵,奢望什麼一時之安,那兄弟你就想錯了!大哥我今日若死,明天接著倒黴的就一定是兄弟你了!大哥我一死又有何惜,兄弟你還當三思……”
“看大哥這是說哪裡話,我韓信怎麼會是那種忘恩負義、以怨報德的不齒之徒,只是今時不同於往日,天下很多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我兄弟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