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第1/2 頁)
客廳的地板上依然攤著三大箱雜物,陳揚從中翻了一套衣服扔給葉祺,然後一邊往廚房走一邊答他:&ldo;十二點多了。&rdo;
深紫格子的立領襯衫,菸灰色v領羊絨背心,米色工裝褲,葉祺垂著沉重的眼皮把它們一件件穿妥,慢吞吞地摸進浴室去洗漱。
陳揚站在桌邊等他,葉祺甩著手上的水走出來,一抬眼便訝異了:&ldo;坐啊,幹嘛這麼隆重。&rdo;
下一刻,整個人從後面被攔腰抱住,陳揚的鼻息溫熱地吹在脖頸裡:&ldo;你真的回來了麼,我覺得……有點不真實。&rdo;
葉祺從他的禁錮裡抽出一隻手,然後抬起來反扣住陳揚的頭,仰臉認真吻他。並不舒服的姿勢,只適合用力地相互糾纏,他們趕在氧氣耗盡前適可而止。葉祺舔了舔陳揚的嘴唇,微笑道:&ldo;現在真實了麼。&rdo;
他隔著羊絨和棉布撫摸葉祺的身體,彷彿還需要確定似的擁緊了他。
葉祺嘴裡還留著牙膏的薄荷味,氣息一陣陣地震動著陳揚的心神:&ldo;還是這麼黏人……&rdo;
陳揚又抱了他一會兒才放開,頗為得意地抬抬下巴示意他看桌上。
蝦仁豆腐,銀魚蒸蛋,馬蘭頭香乾,鯽魚湯。四道菜全用同一套瓷器盛著,連湯裡斜放著的湯勺都勾著一色的魚紋,憨態可掬似要一躍而起。
葉祺接過陳揚遞來的碗筷,一口一口先把四樣都嘗了一遍,隨即笑眯眯地抬起頭:&ldo;你多久沒做過菜了?&rdo;
&ldo;……確實很久了,我知道我放鹽沒下數,所以沒敢多放。&rdo;
葉祺咬著筷子尖看他,一直看到他自己交待清楚:&ldo;放少了還能加,萬一多了……我怕我拿不準你的口味輕重。&rdo;
這未免太小心翼翼了,事實上除了陳揚,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能更準確地記得自己的口味。葉祺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己到廚房去拿了鹽罐過來加鹽,一邊動手一邊慢慢地說:&ldo;就算你把這罐鹽全扣進去了,因為是你做的我也能全吃下去,你相信麼。&rdo;
陳揚默然點頭。
&ldo;好了,吃吧。我在外面讀書的時候老找不到中餐館,所以下廚一直沒斷過,應該比你有數。&rdo;
說著,一勺接著一勺的乳白色鯽魚湯已經舀進陳揚碗裡。隨著幾句&ldo;飯前喝湯養胃&rdo;之類的話,略略有點僵的氣氛迅速被調了回來,只是不知不覺中照顧別人的人又成了葉祺。
陳揚時不時望過來的眼神裡難掩複雜的感覺,但葉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一概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吃完這頓遲了的午飯,葉祺沒搶著洗碗,而是抱起來桌下來迴轉悠的年糕給它餵牛奶。
年糕的爹孃都是純種德國狼犬,除了陳飛前幾個月幫著訓練它的服從性之外,純粹就是嬌生慣養。陳揚拿紅燒牛肉和牛奶餵它,被年糕噎住那次還讓獸醫定性為&ldo;營養過剩&rdo;,後來才改了吃點狗糧。
陳揚關上碗櫥回到客廳,隔著幾步路就聽到葉祺正跟年糕說著話:&ldo;要不是我餵你,就你這身高、這體型、這模樣,你能摸得著母牛一根毛麼,還喝什麼牛奶……識相點,再亂扭我捏死你……&rdo;
專注於給小狗順毛的人抬頭一看,陳揚正站在一邊用詭異的眼神來回掃蕩著自己:&ldo;幹嘛這麼看著我?我又沒說把你捏死。&rdo;
其實陳揚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