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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什麼感覺?」
「有家歸不得的感覺。」一手覆上召奴腰際,「當年你才十五歲,難為你了。」
「有你這話,我心足矣。」召奴眼眶一熱,依上神無月肩頭。
「那麼,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吧,召奴?」對召奴的主動,神無月喜道∶「淵姬說她想到落日故鄉定居,我們一起去落日故鄉還欠草一色的牌局,如何?」
召奴一聽便知,到落日故鄉定居乃淵姬的藉口,雖然他相信淵姬此語出自肺腑,只怕更多的是作壁上觀的作弄心態,因為不甘心而產生,無害的看好戲心理,也只有眼前其實沒傳說中那麼聰明的南武魁才會相信,如此漏洞百出的理由。
但,這就是他的神無月。召奴無奈又甜蜜地想。他朝神無月臉頰湊上一下,言道∶「這樣當然是再好不過。但離開東瀛前,我還得去見一個人。」
「誰?」
「一個我虧欠最多的人。」
神無月好一陣沒說話,冗長的沉默使召奴敏感地察覺異狀,正想問個究竟,耳畔卻響起神無月的嗓音,「我明天在西海之濱等你,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莫召奴鄭重朝神無月頷首,抱持堅定決心的眼神,可這不僅是為了與神無月的約定。
運起輕功,莫召奴身形飄出神無月懷裡,轉身準備疾駛而去,一雙手又從後把他抱個滿懷。召奴無奈嘆息∶「你又怎麼了,神無月?」
「為什麼你總是要背離我?」
「到底是誰背離誰啊?」召奴懲罰性地敲了敲扣在身前的手背,「你好像很喜歡從背後抱我?」
「召奴,別去。」神無月續道,近乎哀求地,「別去找┅┅良峰貞義。」
「真田應該跟你說過了吧?這不過是計,誘出巖堂後宰之。即使不為計,我也會去見他最後一面。他不但是劍聖第一個弟子,也是劍聖說過有資格挑戰劍道頂峰的人,除了劍聖,東瀛刀法大概數他最好,頂多挨個皮肉之傷罷了。」召奴嗔道∶「不然,武魁又有何高見,可以解決我的追殺令?這麼做,正好一了百了,又不會令良峰為難。」
「可是我會擔心。」耍賴開始。
「嗯。」
「我會嫉妒。」
「如果你不加這句,我還比較心虛一點。」蹙眉,巴頭,「我跟他的事,真田不也跟你解釋過了?難道,你不信任我?」
「我捨不得。」
「你就捨得用雙重身份騙我,捨得進攻落日故鄉,設局逼我去當人質?」
「那也是『我的』人質。」神無月自知理虧,不敢多做反駁,「我知道,已經是最後了,等你去完阪良,終於可以過自己想要生活。這局是你排的,具體執行者又是真田,我焉有懷疑之理?可是──」
「呵,我看你啊,退休了也好。顧東顧西,婆婆媽媽,可非軍神本色。」
「也不想想是因為誰┅┅」神無月低聲碎碎念,手臂圈得更緊,似是打定主意不放人了。當然他也明白,若再繼續鬧下去誤了召奴的時間,以後可有得他好受的,「答應我,好好保重自己。」
「嗯。」
「還有,回來之後,可不可以也把全部的自己交給我──」
「神無月,你不要得寸進尺!」
也不曉得是害臊或不好意思抑或真動了肝火,莫召奴猛地推開神無月,以靈巧的姿態滑入樹林,如一蘋滑翔的鳥,一下子就不見蹤影。而神無月頓失溫軟香玉之餘,還遭受召奴情急之下送出的一掌,但以神無月的根基,加上召奴並未全力施為,自是一點事都沒有,不過就是點皮肉之痛。
沒有明白拒絕,就當是同意了。神無月像個滿載而歸的獵人,臉上洋溢滿足的笑。
相較之下,真正具有威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