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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寶塔封好後,我馬上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直困擾我的頭痛突然減輕了不少。不過,小浩的高燒還沒能退下來,於是我就問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做漏了?他叫我先別緊張,凡事都有一個過程,說著就從包袱裡取出幾根白色的植物根精,點燃後就走到小浩床前。我問他那是什麼,他說是燈芯糙。
我本以為他只是像那些神婆那樣,只是拿這幾根燈芯糙在小浩身上繞兩圈,但他竟然拿這幾根冒著火的燈芯糙,逐根往小浩臉上不同的位置點上去!
小浩被灼得嚎啕大哭,我和阿採也嚇了一大跳。不過,小浩哭了一會兒後就安靜下來了,面色也比之前好看了一些。我摸了下他的額頭,雖然還在發燒,但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燙,大概過了個把小時之後,燒就全退了。
三者小浩退燒之後,我就想答謝這位幫忙我們的老人,而這時候我才想起我連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跟他一陣寒暄之後,我才知道他名叫葉真,是一名四處雲遊的術士。他說我上輩子有恩於他,所以他才會幫我,而且不收分文。
雖然他答應每個月都會幫我換靈符,但我真的被嚇怕了,要是他遇到什麼事情來晚了,我們一家又會被嬰怨弄得雞犬不寧。我和阿採倒是還能撐一會兒,但小浩可撐不了,要是又再高燒不退,難保不會出大問題。所以,我就脆下來哀求他幫忙,儘快找一件神器來鎮壓嬰怨。
他對我搖頭嘆息:「神器乃可遇不可求之物,我只能盡力而為,至於能否尋獲得看緣分……」隨後,他一再勸說我以後不要再為別人做人流,因為這樣會使嬰怨越積越深,假以時日單憑靈符的力量恐怕鎮壓不住。
他剛把小浩從鬼門關里拉回來,要是別的事情我肯定會對他言聽計從,但這可是我全家吃飯的生意,那能說不做就不做呢?所以,我表面上答應他不再給別人做人流,但他離開後,我們還是照樣做這種數錢數到手軟的生意。人就是這麼奇怪,當自己及家人受病痛困擾時,總想著錢再多也不及身體康健,甚至為了治病不惜散盡家財。可是,當身體好起來的時候,又想要賺很多很多的錢。
葉真大師沒有食言,每個月都會來我家一趟,給那個裝著死胎骨灰的寶塔更換靈符。他每次到來都會問我診所的事情,問我還有沒有給別人做人流。我怕跟他說實話,他就會不再幫我更換靈符,所以我一直都是跟他說沒再做人流,只是給別人照b超。他對我很信任,沒怎麼懷疑過我,只是語重心沉地跟我說:「種惡因得惡果,雖然你們沒有直接施行手術,但為別人辨別胎兒的性別,最終還是扼殺新生命的降生。這樣做也是有損陰德的,同樣會為你一家招來厄運。」
後來,他幫我在家裡掛了個八卦,還在窗戶上貼了些紙符,說是能幫我們家抵擋怨氣。說實話,現在回想起來,我感覺自已真的很對不起他。他這麼幫我,這麼信任我,但我不但沒聽他的話,而且還騙他。也許是報應吧,就在他快要找到神器的時候,我們家就出事了。
那一天,我跟阿採如常地給別人照b超做人流,一切就跟我們平時所做的沒兩樣。不過很不幸,那次的人流手術出了問題,孕婦在手術過程中因為大出血死了。我們的診所沒有牌照,我們兩夫婦也沒有醫生資格,要是鬧到派出所肯定會惹到大麻煩。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以前在醫院工作時也見過不少這種情況,大不了就是多賠點錢把這事私了,只要沒鬧到派出所去,就不會出大問題。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對方雖然沒有到派出所鬧,但結果卻比這更糟糕。
那名孕婦的丈夫是個粗人,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死在我們的診所後,沒有打算抓我們到派出所,也沒打算要我們賠錢。當然,他也不會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他要我們賠,但不是賠錢而是賠命。他帶了一幫人衝進診所,見東西就砸,見人就打。我的左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