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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二班雖在不同一層樓,午飯卻都在一起吃,鄭明坤和吳思源怕周宏遠落了單,惹前人恥笑,特地叫了周宏遠一起吃飯。他倆都是能說的主,碰撞在一起更是了得,就好比兩個機關槍同時掃射,叭叭叭叭從頭到尾都停不下。
周宏遠喜靜,上課聽他倆在旁邊嘰嘰喳喳也就罷了,下了課也不得閒,他一邊無奈,一邊又隱隱感動。
慢慢的,時日長了,也就沒多討厭了,甚至偶爾有一次兩次自己吃飯的經歷,還覺得了無生趣,分外不適應。
周宏遠家跟鄭明坤一個方向,是以出了校門也會一起走,而吳思源家則在反方向,每每分別,胖瘦兩個戲精總能演出一場大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生離死別。
剛開始,周宏遠對於他倆浮誇的作風很是不解,每每扶額扼腕,分外丟人,漸漸地,也就不覺得難堪了,反正主角都演的輕鬆自在,他也就樂得看戲了。
周宏遠雖缺了近三個月的課,卻因為有程毓一直教他,所以並沒有落下課來,不僅沒有跟不上課的情況,而且還表現頗好。對此,崔老師很是吃驚,問過才知道,原來周宏遠竟有個s大數學系的學霸叔叔。
成績上來了,又有了小夥伴,周宏遠的心情明顯比以往好了不少,偶然碰見以前一班的同學,都沒有那麼憤恨難平了。
周宏遠的病假讓他錯過了期中考試,因此,小夥子正卯足了勁兒準備期末考試,打準了要在新班級一鳴驚人的主意,不僅是在新班級一鳴驚人,他還要讓以前瞧不起他的人全都看清他的名字。
周宏遠當初在鄉鎮小學裡,本就是名列前茅的學生,乍一來省城,自有諸多不習慣,所以才會在剛開學時跟不上課。現在,他有了程毓的輔導以及胖瘦二人的幫助,已是如魚得水,再沒什麼學習上的障礙。
程毓對周宏遠的改變很是驚喜,孩子的日益開朗他都看在眼裡。之前在一班的時候,周宏遠從來不會主動提起課堂上、課下里跟老師同學們發生了什麼,而現在,他會主動提起老師同學來了,有時心情好了,還會跟程毓講一些發生在課堂上的趣聞,惹得程毓忍俊不禁。
每每這時,程毓心中總是一片柔軟,他知道,一切都在朝好的那個方向發展著。
2004的冬天,對省城j市來說是個暖冬。一直到十二月末,空氣裡依然是潮濕黏膩。衣服像是永遠曬不幹,被子裡也是濕漉漉的觸感,更何況家裡又沒有暖氣,就更是潮濕難耐。這令周宏遠格外厭煩,卻也別無辦法。
進了一月,冷空氣才由北向南席捲而來,氣溫驟降的同時,是接連幾日的雷陣雨。
週五的晚上,雷電斷斷續續的打了一整晚,周宏遠則斷斷續續地一整晚沒睡著。程毓起先是睡著了,然而沒過多久便驚醒了,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周宏遠,才發現這孩子四肢僵硬,蜷在被窩裡,竟出了一頭的汗。
程毓心疼他,靠他更近了幾分,將自己的小侄子往懷裡攬了攬,輕輕拍著周宏遠的身子,一會兒小聲說,「宏遠,宏遠別怕,叔叔在呢,叔叔在」,一會兒又講,「沒事兒,叔叔會保護你的,叔叔一直守著你」。
周宏遠聽了他的聲音,才稍微舒展開來,漸漸睡了過去,只是程毓一將他放下,他便又變成一副篩糠的模樣,蜷縮在被子裡戰慄。
程毓沒轍,只得攬了他一整夜,等到天色漸明,雷聲漸歇,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叔侄倆的生物鐘徹底失效,都沒能起來,索性是個週六,便雙雙賴在床上補覺,直到日上三竿,才先後從被窩裡爬出來。
家裡沒有暖氣,饒是今年冬天冷得晚,卻到底是北方城市,不可小覷。所以,程毓總會先下床,把衣服一件件的遞給周宏遠,看周宏遠在床上把衣服穿好了再下來。
往常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