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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顏燼恭敬道：&ldo;院長請跟我來。&rdo;

花無修便跟著他去。

當看到那熟悉的花園，熟悉的景色，以及熟悉的自己，花無修才意識到，不知不覺自己又走進了歷史的軌跡。

她聽著過去的自己問：&ldo;你終於願意交出你的第十個學生了？&rdo;

那一瞬，她覺得真是莫大的諷刺，忍不住想笑，卻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剋制著般，讓她無法自然地笑，只是冷漠著審視著過去的自己。

&ldo;我沒有第十個學生。&rdo;她聽到自己用華容墨乾巴巴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回答。她把這稱為是命運的強制執行。

&ldo;什麼意思？&rdo;

&ldo;你可還記得我說過，我此生不求收多少學生，十個足夠。&rdo;

&ldo;當然記得。你不會，真的只收了十個學生吧？&rdo;

&ldo;我此生無能，只收了九個學生。我想收的第十個學生，沒有來。&rdo;

一如過往重複的談話。

她想把一切真相都說出來，卻脫口而出：&ldo;放了鈴鐺，她是無辜的。&rdo;

這一場由命運主持的兩個自我的較量，她與過去的她都輸得一塌糊塗。

&ldo;花無修！夠了！不要再殺人了！&rdo;

隨著這一聲吼出來，花無修與過去的自己一起愣住了。

她突然明白，這不僅是現在的自己的心聲，亦是華容墨的心聲。

只要能夠阻止過去的自己繼續濫殺無辜，即便是消失，華容墨也當會同意吧。能夠和相愛的人一起死，或許也是一種福分。

她堅定了心念，不顧扼住喉嚨的那股神秘力量，咬破嘴唇也要說出真相，卻在張口的瞬間，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一切仍在重複。

醒來的時候，已在奈何天。

負責照顧她的侍女送了水果過來。

她一把抓住那個侍女，惶恐地問：&ldo;鈴鐺呢？楚漣心呢？&rdo;

回答她的是從簾曼後面走出來的大將軍南神易。

南神易道：&ldo;他們兩個人都已經被王殺死了。&rdo;

花無修踉蹌了一下，跪在地上，哭著喃喃：&ldo;我錯了，是我錯了，求你們，求你們放過我……&rdo;

南神易自然不能明白她話中意思，冷道：&ldo;事到如今，你的學生都已經死了。預言已破，王大概很快就會放了你。這些日子，還請你好自為之。&rdo;

眼前再次一黑，花無修倒在了地上。

她漸漸明白，何為因果輪迴。

她聽到鈴鐺死時的話語：&ldo;你會後悔的。&rdo;

她感覺到過去的自己握住了她的手，聽到了過去的自己說：&ldo;即便你也希望我死，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華容墨，我欠你的，現在全部還你。但從今往後，過往之事，皆拋塵埃，你我之間，再無情義可言。&rdo;

過去的自己不知道，如今想殺了她的，不是華容墨，是她自己。

她悄悄佈下了法陣，等待過去的自己掉入陷阱，然後睜開眼睛，

過去的自己說：&ldo;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了我？&rdo;

她道：&ldo;足以殺你。&rdo;

能殺死神仙的，只有神仙，以及神仙自己。

法陣的光華中，她悄悄運氣，準備殺死被困住的另一個自己時，卻一個恍惚，魂識被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推了出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