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1/3 頁)

&ldo;你他媽的知道它們是這樣！&rdo;彼得突然打斷了他的話，&ldo;你要說什麼？&rdo;

加雷斯笑了。&ldo;有人做錯了事情，沒有人進監獄。&rdo;

&ldo;英國鐵路公司被罰了。&rdo;

加雷斯又笑了一下。&ldo;是納稅者付的罰金！&rdo;

&ldo;這有什麼不對嗎？&rdo;

&ldo;告訴我，&rdo;博克斯一字一句地說，&ldo;有多少人死於克拉彭？三十五人，對嗎？&rdo;

&ldo;三十六人。&rdo;

&ldo;那麼如果因為我的過錯，而致使三十六個人死於非命，我被罰款，會有別人替我付罰金嗎？&rdo;

&ldo;你不能這麼說。&rdo;

&ldo;可如果我在打鬥中殺了一個人，我就得進監獄。為了酒臺後的歡暢，還得有多少人在克拉彭災難中付出生命？五十？八十？這個荒唐的世界到底可以接受什麼樣的代價？&rdo;

空氣中隱藏著濃烈的火藥味。凱茨突然覺得特別累。酒喝完了，她揮了揮空杯，然後問了一聲她能否說句話。&ldo;你們介意嗎？&rdo;她說。兩個男人都說不。彼得向她揮了揮手。凱茨猛吸一口氣。&ldo;這沒關係。如果它沒有改變，那沒關係。&rdo;加雷斯動了一下，好像要說話，但凱茨搶先又說了一句：&ldo;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大動肝火，加雷斯，我們不能停止說這些嗎？&rdo;

博克斯垂著頭揮了揮手，但嘴裡卻說：&ldo;好吧。&rdo;

凱茨說謝謝。&ldo;我現在非常想被灌醉，可以嗎？&rdo;她平淡地說，&ldo;這樣好嗎？&rdo;

&ldo;這個想法聽起來不錯。&rdo;莫伊拉說。

&ldo;好吧。&rdo;加雷斯徹底放鬆了，&ldo;你們每個人還想要些什麼？&rdo;

36

要想喝醉也有很多種方法。你可以跟一大群同伴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胡侃一氣，嘴裡喝著酒，心情卻很舒暢。先是喝得迷迷糊糊，然後是思維遲鈍，最後是噁心想吐。這時酒不過是烘托氣氛的催化劑，其實即便是可口可樂也能讓人醉倒其間。莫伊拉常和朋友們這樣喝酒。

你也可以一心一意去品酒。坐一大群人中間，專心致志地喝著威士忌和伏特加，周圍的喧鬧紛繁都與自己無關，只有酒才是你傾吐心聲的惟一物件。酒的味道如何沒有關係，身旁的人們也無關緊要，交談也不過是機械地敷衍了事。這時你會越喝越清醒，煩惱卻也會越喝越清晰。直到最後一刻，你想拔腿離座時，才發現已經被抽掉了脊樑骨‐‐自己爛醉如泥了。

或者你還可以選擇這種方式‐‐明知這琥珀色的蘇格蘭液體是穿腸毒藥，還是硬著頭皮往肚子裡灌。你就是要和這酒杯、這酒瓶鬥一鬥，只希望一醉解千愁。今天晚上的酒就是這樣。大家喝得沉悶無趣，心事重重。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在喝毒藥，可誰也不願意承認，誰也不願意低頭認輸。瓦萊麗把這叫作&ldo;自殺喝法&rdo;。他說如果這麼個喝法，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把手槍放到自己的嘴裡。今天晚上，凱茨就想當一回這樣的瘋狂醉漢。

誰也沒看出凱茨的瘋狂念頭，大家還在繼續展開唇槍舌戰。彼得想把克拉彭災難歸咎於英國鐵路工程管理部門。莫伊拉則試圖替那些工程師開脫，她說他們經常超時工作。加雷斯倒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他已經開始在中間和稀泥，彷彿這場由他挑起的爭端現在反倒成了別人的錯。他說，那些工程師們也得過日子，如果不老老實實聽從部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