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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讓很溫順。

他以為韓昀會追問，畢竟韓昀似乎很喜歡那個女孩兒，但意料之外的，他卻聽見韓昀說：&ldo;那沈清讓去了哪裡？&rdo;

h愣住，他按了按心口，低頭不語。

當初宿主為了擺脫他而刪除了記憶，隻身闖進位面宇宙。好在每個宿主都會有一個備用系統，及時地出現並引導他，也得以讓h定位到韓昀的位置。

而為了讓韓昀能夠接受他，h格式化了自己的程式變作普通人隨著他去了各個位面。他只是想證明不管自己是誰，不管韓昀是誰，他都會愛上他，這是他的真心也是他的宿命。

h解釋不清楚系統為什麼會有感情，可他就是有了，就是愛了，宿主不願相信，他只能用盡渾身解數去證明。

可現在，韓昀卻在意了別的人，儘管從某方面來說沈清讓就是他，但h還是感到一陣苦澀彆扭。更何況，h也不知道要怎麼和韓昀坦白這件事，以他對自己宿主的瞭解程度，一旦真相大白韓昀一定又會撇下他溜走的。

h暗自嘆氣，他現在倒巴不得自己真的是沈清讓了。

&ldo;餵。&rdo;

h抬起頭，韓昀正一臉不耐地看著他。

&ldo;你聽見我的話沒有？&rdo;

&ldo;聽見了。&rdo;h說，眼睛眨也不眨地隨口扯了個謊，&ldo;他‐‐會回來的，沈清讓只是因為靈魂受到了衝擊而短暫地陷入了沉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所以我就先頂了他的殼子。&rdo;

韓昀兩手抱臂倚著柱子，雖然很不情願，但現在除了相信這個突如其來的系統h以外似乎也沒有了別的辦法。

&ldo;韓、韓昀，&rdo;h小心翼翼地看著他，&ldo;已經很晚了，不如先休息吧？&rdo;

韓昀眨了眨略微酸澀的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待了很久了，便轉身要走：&ldo;哦，那我先回去了。&rdo;

&ldo;等等，&rdo;h慌忙說，&ldo;就，就在這裡不行嗎？這裡也可以睡的。&rdo;

&ldo;這裡？&rdo;

韓昀滿面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以及寢殿裡唯一一張床。

h默默地往床裡面挪了挪。

韓昀嗤笑一聲，扯了扯嘴角：&ldo;抱歉，我暫時還沒有和人形系統同睡一張床的癖好。&rdo;

h垂下頭。

&ldo;我回去了，你睡吧。&rdo;

說完，韓昀轉身走了出去。

第62章

韓昀躺在床上， 越想越不對勁。

h看他的眼神不對勁， 說話的態度不對勁， 後來同睡一張床的邀請更不對勁。

就算他是個系統， 但據金糰子所說，h的宿主是最早的一批宿主之一， 那麼h也該是最早的一批系統之一，好歹也是個載入史冊的系統了， 怎麼可能半點不通人情世故？

他忽然想起了這幾個世界以來唯一保持不變的那張臉，不由得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

h靜靜地站在韓昀房門外的臺階下， 其實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經習慣了被拒絕，然後等待，然後再被拒絕。所以這時候心情也沒什麼波瀾，只安靜地在外面等著， 緊盯著門，像是想透過那層薄薄的木板看到裡面一樣。

月色皎潔，現在已經快入冬了，夜裡的空氣寒涼刺骨。h動了動僵硬的手指， 他抬起手， 隔著一大段距離， 指尖虛虛地自門板上劃過。

他想起了以前， 想起位面管理局剛剛成立的時候。

那時候，韓昀已經身經百戰，一次任務都沒有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