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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熱浪掀起衣袂翻飛，蒼玉閒適悠然的模樣，似乎不覺危機將至。只當利刃響動撼動眉睫，他方才拈指一動。不錯，僅僅是一動，輕輕挑了挑手指，一層冰晶瞬間鋪散，霜結淬火。

狄烈眉頭一皺，尚未反應過來，火翼已籠上寒意。看來，天界的傳聞是真的，這個上仙的確擁有超越上神的仙力，因此狐帝才將子顏託付予他。

足以毀滅整個天虞山的火焰，竟是被他微微挑指給化解了。狄烈迅速斂去火翼，不得不重新看待這個小小上仙。然而，敗了就是敗了，他不會否認：“我輸了。”

蒼玉淡漠如斯，卻頷首道：“少君有此胸襟，委實難得。”

狄烈輸得心服口服，關於氣度與胸襟，那是羽族應有的品性，即便蒼玉誇了，他也沒什麼值得謙虛的地方。“既然知道子顏在此，我會再來。”

常年凍結不化的唇角，終是浮起微不可察的笑。蒼玉說：“隨時候教。”

*

狄烈想過會輸，卻不想輸得這般難看。不知是否應慶幸天虞山的僻靜，沒讓醜事外傳。

離開天虞山之時，他抬眼望見天空一幕水藍，心說此行也非一無所獲，蒼玉的實力也算稍有領會。可是，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再修煉千年，也未必能從蒼玉手中奪回子顏。

“狄烈！你給我站住！”折疏在雲頭上一晃，硬生生地跌下，剛好跌在狄烈身前。見他紅髮微曲，折疏沒來得及拍灰就滾著起身：“你是狄烈吧？一定是！”

“何事？”狄烈朝他手心看去，驚見一撮白色絨毛盈著淡淡清輝，“這是什麼！”

“師姐說，只要你見著這毛，就能找到她，救她出來。”折疏雖是這麼說，心裡卻很是懷疑。師父的洞穴乃是虛擬之境，每回都是趁著師父離開而結界未閉，才得以溜進去。這下剛從洞裡出來，自然又是尋不得入口。

狄烈將絨毛握入掌心：“她化不成人形。”

那句“你怎麼知道”還沒問出口，折疏見他把絨毛拋入空中：“喂！你在幹什麼！”

狄烈無暇聽他吵嚷，劃破掌心，血珠飛濺絨毛之上，竟化作一隻靈鳥。

折疏看得張口結舌，許久才想起此乃羽族秘術。只要兩人訂了親，羽族便會舉行一個儀式，據說是什麼連心術什麼血引的。聽起來像是一種促進夫妻和睦的術法，可實際上是防止夫妻越軌的監視術……至少在羽族內部是這樣用的。

靈鳥振翅而起，往西北方向飛去。狄烈說：“跟緊。”

單足靈鳥展翅不過二尺寬，羽翼的星火還不及狄烈萬一。偏偏就是這等微弱力量，在山澗之間兩度盤旋，便擊散一層水紋結界。

脫離六芒星陣的子顏，早已團成一團等在洞口，待靈鳥撞入洞穴，她即刻咬破爪子，一躍攀附靈鳥單足之上，利用羽族秘術的引力，硬是擠出蒼玉佈下的結界。

靈鳥耗盡狄烈給予的仙力，剎那化為灰燼。

子顏被結界漩渦颳得渾身生疼，靈鳥消散的一瞬，她凌空墜下。

為免蒼玉察覺，狄烈不敢再展火翼，只能竭力衝過去，將子顏穩穩接住。

雪白的絨毛，此刻縱橫鮮血，血色深處隱約掠過微弱的金色。照道理來說，以子顏的修為，血不可能流得這樣急，唯一的解釋，即是她仙力被封。

折疏見子顏喘息著，顧不上驚訝破除結界的事，忙騰雲過去：“師姐，你怎麼樣了？說話啊！”

懷裡的毛團一動不動，想必是蒼玉的結界太過霸道，連她自己也不曾預料。狄烈不禁心憂：“我先帶她回章峨治傷。結界被破，蒼玉很快會來，你擋一下。”

折疏從焦慮中回過神，狄烈已摟著師姐跑遠了。他哭喪著臉：“擋個球啊。”

見識過蒼玉的實力，狄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