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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還不明白謝應布這陣是為了什麼。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不得志出來的瞬間,突然風雷靜止!
緊接著,一股滲人心扉的幽寒之意從大地瀰漫。
桃花凝固在空中,萬物靜音,猶如時光暫停。
所有人都愣住。
「這是?」
轟一聲!
忽然大陣重新轉動。
風雷伴桃花,捕捉到「魘」的氣息,以雷霆千鈞之勢,破開蒼穹,直直劈過來——
紫電金光,緋紅如血,場面繽紛壯麗!
「不容易啊,我可算重見光明瞭。」
不得志撲騰著翅膀,還沒來得及好好看著自己爭取而來的光明,就已經差點被眼前的光照瞎了眼。
「?」
不得志鳥傻了。
天啊!!
「光明」竟向它奔來!!!
「不、得、志!」言卿青筋暴跳,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喊它的名字。
但他馬上也被鋪天蓋地湧過來的桃花風雷給驚住了。這殺陣出自謝識衣之手,於前世的他都是苦戰。
何況現在。
言卿把那傻鳥扯回來,瞳孔一縮,出聲:「去!」
指間的紅線瞬間在功法下延長,殘影如蛇、變象萬千。
只是他還沒完完全全施展出功法——
突然之間,那些桃花突然碎裂於空。
碰。
桃花裂開的聲音輕而空靈,如同一個易碎的夢。
齏粉簌簌於空落下,在三月裡落了一片細雪。
言卿愣住,他手裡拽著不得志,跪坐地上,墨發青衣,衣袂長長的拖曳,手腕上的紅線也沒入這場桃花雪中。
不得志小名不知死活,它從言卿的手裡鑽出一個腦袋,語氣驚喜又得意:「我靠我靠我靠,你看到沒,剛剛光明奔我而來!」
言卿只想把它掐死,事實上他也真的掐了。
言卿看著頭頂冒魂口吐白沫的不得志,輕輕說:「……現在死神也要奔你而來了。」
萬籟俱寂裡,他聽到了腳步聲。
言卿低著頭,視線只能看到那靠近的白色衣袍。冰藍薄紗清寒華貴,拂過細雪桃花,只是這麼走著,也讓人有種心臟驟停的壓迫感,喘不過氣來。
言卿一時間微微愣住。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謝識衣讓他想起了七歲那年,那個屋頂上悶不吭聲沉默練劍的小屁孩。
謝識衣瞎了眼後更自閉了,因為有了把柄,開始吵架吵不過他。最常做的,就是被他氣得無語後,直接從屋頂上跳下去,回房睡覺。
舊瓦屋簷的藤蔓輕輕吹響,仲夏夜澄澈明淨,那個氣急敗壞的自己好像也在昨日。
「謝識衣,你是東西不分嗎,我說的是東!是東!是東!——還是說你耳朵不好使!靠!樓梯在那裡!你往這走幹什麼,靠靠靠別跳!要是痛暈過去,我掐死你!——謝識衣!!!」
歲月就像是這一日的風,亂花成雪,也一點一點把當初那個雖然冷酷,可還是會跟他吵架瞪眼氣自閉的小孩,變成如今身居高位心思難測的霄玉殿主。
言卿思緒回神。
謝識衣腳步停下,衣角似流雲垂落。
「抬頭。」他忽然輕輕開口,語氣輕淡,像薄冰碎裂。
言卿沒有動,下一刻他感覺下巴一涼,不悔劍冰冷的劍尖緩緩挑起他的下巴。
言卿緊急關頭硬把自己逼出幾滴眼淚——
他根本就不敢讓謝識衣有時間去打量自己,去看他手上的絲!
電光石火間。
言卿一咬牙,乾脆直接把暈死的不得志丟擲去,涕淚橫流直接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