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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澤道:「對啊,我師祖前幾日出關,才知曉紫霄前輩隕落的事。託我到靜怒峰送個東西。」
言卿點頭,靜怒峰,看來就是紫霄在忘情宗的洞府了。
「好。」
紫霄雖然身為太上長老,但是一生孑然,不收徒弟也不招童僕,所以居住的靜怒峰只是一座外峰。
靜怒峰沒有佈置任何陣法,也沒有像謝識衣的玉清峰般霜雪皚皚飛鳥難度。
走進去,先看到的就是那漫長的青楓林。春光燦爛裡,葉子積了厚厚一層。
明澤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紙鶴,讓它在前面引路,邊走邊好奇說:「紫霄前輩性子暴躁、嫉惡如仇,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洞府前種下那麼多的青楓。」
言卿沉默了會兒,輕輕說:「可能是因為,青楓樹在民間,寓意著相思吧。」
明澤:「啊?」
言卿伸出手,一片楓葉飄零手心,說道:「也寓意著留戀。」
掌裂的葉子被風從手中捲走。
楓葉形狀如同張開的翅膀,自由飛翔。而青楓紮根故土,挺拔沉默,像是安靜的挽留。
言卿在洞虛秘境看過他的生平,走在楓林裡也沒那麼陌生。
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地點:看到了布滿灰塵枯葉的石桌石椅,看到了破舊的三層青石臺階,也看到了模仿舊時故居的廂房迴廊。
紫霄的居所在楓林深處。
鏡如玉就在這裡雨中下跪,在這裡掩面而哭,在這裡無助地伸出手,鮮紅丹蔻起落間,落下無數血色。也在這裡,一步一步從不受重視的少女,代替姐姐成了尊貴無雙的浮花門主。
恩怨兩清,最後的告別是藍裙少女風中回首,扮做黃泉故人輕輕的一句「哥哥,我原諒你了」。
紫霄當時或許差點走火入魔吧。
言卿不無諷刺地一笑。
明澤沒敢走進去,就站在門扉前小聲道:「我聽師兄們說,紫霄長老在宗門是個特別古怪的人。他身為太上長老,卻總是提著時懟刀,遊歷四方懲惡除奸。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
言卿:「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那你師祖是怎麼和他相識的。」
明澤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師祖承過紫霄長老的恩情。」
言卿道:「既然承了恩,你師尊為什麼不親自過來。」
明澤頗為尷尬:「因為,後面師祖又和紫霄長老結了仇。其實,紫霄長老的性子率直,在上重天挺多仇人的。」
言卿笑笑。
明澤又說:「燕兄,你知道為什麼這座峰叫靜怒峰嗎?」
言卿:「為什麼?」
明澤道:「我聽師兄們說,這裡原本叫觀霞峰的。是紫霄長老拜入門後宗主賜此峰給他後才換了名。靜怒,靜怒。也是宗主對紫霄長老的勸誡。」
言卿說:「勸誡的很有道理了。」
紫霄是個什麼樣的人,從洞虛秘境就可見一斑。孤僻、兇惡、暴躁、易怒。言卿現在還記得,秘境裡的第一幕,那個一隻眼珠子受了傷的黑衣青年,疤痕貫穿整張臉,提著刀從鄉陌歸家的路上,眼中的怒意幾乎要把靈魂灼燒。
之後便是血流成河,記憶深處,蒼茫大雨下。兩位老人臨死前擔憂的眼神,女孩哭喊撲過來的一句哥哥。
過往種種,化為如今靜怒峰漫長的青楓林,鋪成回不去的故鄉。
明澤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盒子,把盒子開啟,是一杯酒。
他奉師祖之命,將酒酹在地上,算是最後的告別。
把酒杯放在地上,明澤說:「燕兄我們走吧。」
言卿點頭。
明澤若有所思望著青楓林,說道:「我之前聽過謠言,說紫霄長老在人間是殺親證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