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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沉默。
鏡如玉尖銳追問:「當初浮花門那個千巧長老,難道沒有作惡多端?」
紫霄深沉看著她,沙啞道:「鏡如玉,你心術不正。哪怕做事再滴水不漏,偽裝得再好,騙過自己騙過我,也終有露餡的一天。」
鏡如玉不以為意:「哦,我等著那一天。」
紫霄的背影立在青楓林盡頭。
鏡如玉忽然站起身來:「紫霄,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他們之間,倏忽幾百年的歲月。各有算計,各取所需。到頭來,乾淨利落得像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鏡如玉說:「我門下有人在留仙洲發現一隻鳳凰魔種,你去幫我抓回來。而作為回報,我告訴你當初給你下幻術的人怎麼樣?」
紫霄背影僵直,驟然握著刀回過神來,眼睛充血一般怒意化為實質,似乎下一秒就要雷霆大作。他牙齒咯咯作響:「幻術?!」
鏡如玉微笑:「對,幻術。當初讓你誤以為父母妹妹是妖魔的幻術。」
剎那間,紫霄的回憶開始崩潰!滿林的青楓嘩啦啦震動,那葉子中滿是紫霄的怒意,邊緣成為最鋒利的刃!
言卿暗道不好,站在一棵樹下面,差點被刀子雨埋了。好在他一直跟在謝識衣身邊,周圍彷彿有個無形的屏障,隔絕一切危險。
不得志死命拽他的頭髮,聲嘶力竭:「離他遠點!離他遠點!離他遠點!」從它的直覺看來,謝應就是危險之源。
言卿對它忍無可忍,直接拽了拽謝識衣的袖子:「仙尊。」
謝識衣垂眸,漠然地看著他。
言卿把不得志舉起來,小心翼翼眨巴著眼說:「仙尊,這鳥又開始暴躁了,好可怕,你說它會不會傷人啊?」
不得志:「……」
謝識衣看他一眼,抬起袖來。指尖流過一絲寒光,化神期的靈力注入其中,直接成為一個冰雪織就的籠子,把不得志整隻蝙蝠囚禁在了裡面。
不得志氣到拿頭撞欄杆。
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到榮幸還是屈辱,化神期親自給它做鳥籠。
言卿喜笑顏開接過籠子:「好的,謝謝仙尊。」傻鳥,叫你那麼吵。
有了這麼一茬,言卿瞬間覺得自己和謝識衣之間的距離少了些,開始重新放肆。抱著冰晶做成的鳥籠子,左右四顧道:「仙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謝識衣這一次回答了他:「等紫霄死去。」
言卿:「哦,好的。」他說完,突然又想起了鏡如玉的話。
——【在最好掌控權勢的時候、推掉一切事情,一人獨入魔域。你說謝應在想什麼呢?】
幾乎是不經過大腦,言卿突然開口。
「仙尊,您去過魔域嗎?」
謝識衣:「嗯。」
言卿:「魔域是怎樣的。」
謝識衣道:「與上重天無二。」
言卿心道,騙誰呢,魔域那常年只有一個月亮的鬼地方,能和上重天無二?但他嘴上卻震驚地說:「真的嗎?可我看那些話本里,都把魔域描寫成吃人的地方——裡面真的有鬼嗎?」
謝識衣語氣平靜,卻問:「你怕鬼?」
言卿不假思索:「怕。」
謝識衣不說話了。
言卿抱著籠子繼續找話題:「我怕得很呢,小時候我不睡覺。奶奶就經常拿鬼來嚇唬我,讓我早點睡。」
謝識衣淡淡抬眸:「你小時候到底是和姥姥住還是和你奶奶住。」
「……」言卿一噎。滿嘴跑火車順嘴了,一時間竟然又忘了之前撒過的謊。
言卿不假思索說:「嗯,一七睡姥姥家,二四六睡奶奶家。」
謝識衣意味不明扯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