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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包過被俞蓁箍住的脖子終於得了解放,竄逃開,長舒了口氣。
嘻嘻哈哈地回過身,把手中的煙和打火機給瑞暘一併遞了過去:「學神,謝了。這份帥氣太沉重,我跟老蓁暫時還承受不過來。」
「你說你自己就行,別捎上我。」俞蓁還是有些不服氣,退坐回鞦韆上,拿著那根剛點的煙懸在眼前看了看。想起個事,轉頭問一旁把煙和打火機收進口袋的瑞暘:「誒!瑞暘。你第一次抽菸的時候,嗆不嗆?」
第一次抽菸?瑞暘揣兜的動作頓住。憶起些舊事,微蹙了眉。
不會記錯的。第一次抽菸,是在媽媽置了棺材的靈堂偏廳。
周圍的煙味未散,恍惚間,他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天。
靈柩前堆滿了花圈、冥紙。
瑞澤忠紅著眼,不說話,沒掉淚,定定地看著靈堂前擺放的那副黑白照片,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那會兒來了好多人。他在視線包圍圈裡披麻戴孝,默不作聲地跪伏在堂前化紙。
不時有人進來,領頭的幾位輪番蹲到他身邊,一邊化紙,一邊形式化安慰了他幾句。話雖聽著懇切,但眼神很古怪。看著他時,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一般。
那些前來弔唁的人明面上悲慼得很,背過身時又是另一幅面孔,交耳低語。
「這孩子真奇怪,怎麼自己的媽媽死了,一點沒瞧見他傷心呢?」
「是了,我到這這麼久,就沒瞧見那孩子掉過一滴淚。」
「哇,這心腸可真夠硬的。」
「我聽人說,瑞董事長這兒子好像有點問題……」
「噓——你不要飯碗了,這種話你擱這說?萬一讓有心人聽了去,抓了話柄,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對對對,瞧我這腦子。不說了不說了。」
「不過咱董事長好像就這麼個獨苗。你們說,咱們集團以後會不會有別的繼承人?」
「這話什麼意思?」
「還不就是續弦的意思唄,聽懂了還裝什麼呀。都是大尾巴狼,就別裝什麼小白兔了。」
……
那些不知算不算是刺耳的話,他都聽到了。
明明是很寬敞的地方,他仍覺得憋悶。這種憋悶感讓人窒息,迫使他想從那裡逃離。
他攥緊了手中一直捏著的打火機,站起身。轉身欲走,長久的跪伏姿勢讓他的腿有些麻。
瞥見桌角有一盒未拆封的煙。他盯著那盒煙怔了會兒,腿麻的勁過了,走去桌邊,把那盒煙摸走揣兜。
躲進偏廳,尋了個無人的角落。撕開煙盒,把煙點上。
才吸了第一口,就嗆出了眼淚。
冷漠如他,竟也會有眼淚?真是諷刺。
怎麼都不說話了?
蔡包過左右各看了一眼,緩著氣氛拍了拍俞蓁的肩:「這嗆不嗆的都要比嗎?哎呦喂,老蓁,不是我說你,你這幼稚的勝負欲也真是沒誰了。」
「這跟勝負欲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正常人?」俞蓁說。
蔡包過嘖了一聲,直言:「你這話聽著像在找茬。」
「有嗎?」俞蓁裝傻道。
「沒有嗎?」蔡包過反問他。
俞蓁丟了指間夾著的那根煙,抬腳捻滅。點頭,痛快承認了:「嗯,有。」
瑞暘回了神,聞言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跟田酒一起長大的原因,俞蓁跟田酒在性格層面其實有很多相似處。喜惡分明,跟從前他見過的那些人很不一樣,半點不見虛偽之色。
特別是俞蓁。把「討厭」表現得過於明顯了,反倒讓人討厭不起來。
瑞暘的視線在俞蓁身上短暫逗留了數秒,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