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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九五七年十二月,謙二辭去了該工具店的工作。離開的理由,則是自己盜竊被發現。
利用自己身為辦公室職員之便,偷了公司的錢。雖然自認是個認真的人,卻還是敗給金錢的誘惑。不過,也只是偷了一張百元鈔。社長似乎有所察覺,對我的態度有點改變。雖然沒有直接追究,但繼續待著氣氛也很難受,所以便辭職了。
在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個&ldo;時機&rdo;吧。謙二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離開新潟前往東京。那期間,在雄次割野家中的繼母,因為衰老,也是風中殘燭的狀態。
這樣下去,留在新潟也沒什麼發展。為了能夠與父親同住一個屋簷下,只剩下前往東京打拼一途。在東京還有妹妹秀子,而且她工作也有著落,靠著兄妹兩個人的薪水,總是能在東京找個據點,迎接父親前來團聚。
在東京的工作尚無著落,謙二先與妹妹取得聯絡,拜託能讓他借住一陣子,確保自己的住處。一九五六年五月離開療養所時,一直接受生活救濟,在這個時間點上自己完全沒有存款。&ldo;從離開療養所到前往東京的這一年期間,雖然有工作,但手邊卻僅剩一點錢。&rdo;
因為決定前往東京,所以也離開了原,不再共同生活。告訴原自己將前往東京後,原說了一句&ldo;就此別過了&rdo;。身邊幾乎沒什麼行李,只有一些手持的物品,除此之外,就是把棉被一起送給了原。
辭去工具店的工作後,十二月中旬的某個夜晚,謙二從新潟車站搭上夜間班車,出發前往東京。雄次年紀也大了,沒體力到新潟車站來送行。工具店的同事們與謙二吃了頓餞行酒菜,之後順便到車站送行。離開新潟時,謙二已經三十二歲了。
[1] 譯註:太陽族一詞來自石原慎太郎小說《太陽的季節》,描述二戰之後出身富裕家族的年輕人,過著毫無節制、欠缺倫理,連情感也物質化的生活。&ldo;太陽族&rdo;指的便是與謙二型別完全相反的年輕人。
[2] 譯註:日本古代傳說中浦島太郎因為救了神龜而被邀請去龍宮遊玩。回到地面後人間已過百年。
第七章 經濟高速增長
一九五七年十二月,謙二隻帶著手提行李,便從新潟出發到了東京。謙二已經三十二歲,既沒有特殊的技能,也沒有顯赫的工作履歷,手邊也幾乎沒有存款。接受結核病手術後只剩下半邊的肺葉,也無法從事需要體力勞動的工作。
前一年的一九五六年,社會上流行一句話叫&ldo;現在已經不是戰後了&rdo;。可是謙二卻說&ldo;完全沒有這種實際感受&rdo;。
電影變成彩色了,市面上也開始販售電視機,這種怎樣都無所謂的變化,我當然知道。但是自己的生活處於不安狀態,對於這些事情,也只是&ldo;即使改變了又能如何&rdo;這樣的感受。聽到&ldo;太陽族&rdo;這個詞,感覺上是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話題。
沒有人迎接、獨自一人來到上野車站的謙二,前往位於武藏小金井站附近的東京學藝大學。他的妹妹秀子,目前正在此擔任職員。
一、下層的下層
東京學藝大學,是由東京原本的六所師範學校(教師培訓學校)合併,於一九四九年設立的大學。畢業自新潟師範學校的秀子,五年前從新潟來到東京,在此被僱用為職員。
謙二在學藝大學與秀子碰面後,沿著五日市街道來到妹妹居住的小平市喜平町。一邊借住在妹妹家中,一邊在東京找工作。&ldo;在農家庭院前搭蓋的兩層樓出租公寓,二樓的正中央是走廊,兩側有三疊大的房間十餘間,秀子租用了其中的一間。其餘大概還有一兩戶房客,幾乎都是空房的狀態。一樓除了一間既小又髒的廁